校道旁的假槟榔
我常常行走在校道里,不是因为它连接着寝室和教室,而是因为两旁的假槟榔高大修长的身躯总能把我长长瘦瘦的落寞的影子温柔地融合在一起。行走在校道里,有时两个人,有时则三个人,更多的是自己一个人。假槟榔一棵一棵的长势很均衡,分布也十分规律。这棵跟那棵之间有着刚好的距离,谁也碍不着谁, 它们只需努力地向上生长,好汲取更多的雨露。阳光来临,在假槟榔庇荫下,我看见了更长的看似更寂寞的假槟榔的影子。它包容了我,我也得表示一下友好吧?我伸开双臂想给它个美式拥抱。“呃,长得太粗壮了!”双手并抱不住它。我只能悻悻地松开我的双臂,坐在它身旁倚靠着它,手抚摸着它躯干上梯形环状的纹络,静静地仰望着它硕大的叶子和伟岸的身躯间的一隅天空。
两个人,我就会和她手挽手行走在校道上。我长长瘦瘦的依旧落寞的影子依然与假槟榔的硕大却已无鲜绿的生气的叶子奄奄一息地横跨在校道。对此,我只打趣说:“我们日日从树下走过,有一天会不会中‘头奖’——被它砸中啊?”“被它砸中还 ‘幸运’?非死即伤呢!”于是我们谈笑风生地走过。没有遇见老师同学,所以没有点头微笑更无寒暄是这样吧!没有了庇荫,我曝光在太阳下,影子在光下,突兀地屹立着,隐藏在心底的某些东西缓缓地从心脏到血管到喉咙最后从嘴巴里溢出来,令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两年了,730 天,将近四分之三的日子,日出日落我行走在校道。但是在校道碰到的熟悉的或陌生的,认得的或不认得;在校道出现过的我却没有关于的记忆的;在校道里常常碰见以至于记得他的样貌、走路的姿势却不知名的,都无关我愿或不愿,可与不可,都依照着轨道一一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就像当初出现在我的视线一样。我不能未卜先知他们运行的方向,也不能改变拆除他们既定的轨道。我能做的只有习惯。习惯阳光明媚时他们的到来,习惯阴雨霏霏时他们的离去。在这一场场的悲欢离合中,假槟榔非常称职地扮演着背景的角色。假槟榔也像我一样也习惯一切一切的变迁了吧?是啊,应该早就习惯了吧!树与树之间无法逾越的距离从小就植下的。呵呵,我还想给予它拥抱呢!那时假槟榔一定在狠狠地嘲笑我!习惯是好的,毕竟我也只是过客——两年以后也要离开假槟榔的视线,沿着连自己也无法得知、掌控的轨道运行。
不知道是第几次行走在校道里,这次我没有试图给予它拥抱,而是直接坐在它身边倚靠着它,抚摸着它躯干上梯形环状的纹络,静静仰头凝视着假槟榔硕大的叶子和伟岸的身躯。
微风过处,叶子随风飘扬,各自展示着自己的活力,互不相触,当我掩脸轻叹,终于想起了当它们茁壮成长,它们的根会向四周蔓延开去,直到跨越“距离”,最后紧紧相伴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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