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川县四都镇离县城约 40 分钟的车程，是个山明水秀的地方。这里民风淳朴，环境清幽，宛如世外桃源。

      四都镇人口虽只有2 万余人，却是六朝古镇，当地最有名的是一座千年古刹—— 鹿湖禅寺。寻访到此的人，多为宝刹而来，在这里燃一炷香，于青山黛岭和淙淙溪水间，荡涤尘心，寻一时的凡俗尽忘。

      除了古刹，四都还有不少关于古树的传说，比如相依相偎600 多年的“夫妻树”、冠盖如云的古榕、果如红珠的千年橘树……

      这些“树木传说”，为美丽的四都添了一分灵秀，一分引人探究之趣。

枝叶相异的“夫妻树”

     龙川县四都镇新四村朱屋后生长着两棵古银杏树，据传已有 600 余年历史。两棵树枝叶相异又相互依偎，当地人称为“夫妻树”。

      7 月29 日，记者乘车进入四都镇新四村，几百米外，就能见到两棵高大的银杏树从几栋村舍后露出半边身姿。

      踩着杂草走近细看，记者发现，这两棵银杏树高30 多米，枝叶茂盛，一棵树干粗壮，一棵则长得较为纤细。因为天刚下过雨，扇形的叶片凝碧欲滴，十分可爱。

      两棵银杏树相距不过半米，枝杈相连如挽手交臂，就像是一对“夫妻”。而它们之间及四周还生长着6 株小银杏，宛如它们的 “子孙”。“子孙树”合围着“夫妻树”，正像一个幸福的大家庭。

      让人惊异的是，两棵银杏的叶子生长情况也完全不同，特征分明。一棵树的每个叶柄都长出 4 至5 个叶片，叶片细小，簇生在一起，外缘缺刻浅；而另外一棵每个叶柄只长出1 个叶片，叶片较大，外缘缺刻深。

      “从叶片生长情况看，叶片大的应该是雄树，叶片小的应该是雌树。”村民朱福良笃定地告诉记者。

      朱福良之所以认为这两棵树是一雌一雄，是因为当地早就有这两棵银杏是“ 夫妻树” 的传说。

      朱福良说，根据朱氏族谱记载，这两棵银杏树是他们的三世祖惠聪公于1368 年落户四都天井湖（现新四村） 时种下的，至今已640 多年。“我们朱氏先祖每到一个地方建房子，都会在屋后种下几棵银杏树，当时五华的先祖也种了一棵，但是没有成活。” 他说，两棵银杏树的种子来自有 2200多年历史的龙川县佗城镇。

      惠聪公夫妻种下两棵银杏树时，在这里许下了“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誓言。此后每逢节日，夫妻两人都会带着族人到树下参拜，祈愿每位族人的爱情都能幸福圆满。

      这个传说流传开来，远近的人都慕名前来参拜，不少青年情侣新婚前会在树下许下山盟海誓，希望自己的爱情得到庇护。

      据年老的村民回忆，以前如果有夫妻失和，都会相约来这里，同抱“夫妻树”，许下心愿后，就能夫妻和睦。

      朱福良说，当地村民特别信奉这对“夫妻树”，来参拜时都会在树干周围系上红布条，寄托对美好爱情、美满家庭的希望。正如先人祈求从这对“夫妻树” 身上得到坚贞的爱情一样。

      那么， 这两棵枝叶相异的银杏是不是一雌一雄的“夫妻树”呢？市园林养护所所长谢海泉告诉记者，银杏树是雌雄异株，但仅凭枝叶的差异是不能判断雌雄的，因为这种差异是和叶芽的生发有关，“要辨雌雄，得看花，比如雄树的花只有花粉没有花蕊。”

      但是，谢海泉认为，不论两棵银杏树是否真是“夫妻”，几百年的古银杏树都十分难见，应该得到重视和保护。

      “我上世纪70年代上小学时，这对‘夫妻树’能遮蔽附近二亩地，树枝还能擦到围龙屋的屋顶，并且年年花繁果丰，白果产量达500 公斤以上。”朱福良说，但与以前相比，目前这对“夫妻树”的长势并不算好，白果年产量才100多公斤，这可能与当时一次巨大的台风有关，两条长得最茂盛的枝干都在那次台风中折断了。早些年“夫妻树”的树干和枝干还遭到过人为损害，后来一位老伯在它们四周种满了菠萝麻，情况才稍有好转。

      据资料显示，银杏属于世界上现存种子植物中最古老的孑遗植物，有“活化石”之称，是国家Ⅰ级重点保护野生植物。

      “保护‘夫妻树’仅靠村民远远不够。即使在科技发达的今天，银杏树的栽植仍很难保证成活率；另外，几百年的银杏树不仅难得，而且十分珍贵，一棵碗口粗的银杏树价值十几万或几十万。”朱福良说，他已向龙川县林业局提交了国家重点保护古树的鉴定申请书，希望市县各级政府能够重视起来。

古榕华盖如云已千年

     四都镇新四村小学内，长着一棵华盖如云的大榕树，其姿容之盛，堪与龙川县通衢镇的“东江古榕之王”相媲美。

      大榕树长在校园运动场的一侧，主干粗壮，需十人才能合抱；细叶繁密，如朵朵绿云层叠。据了解，这棵大榕树的原生树干至最南端边缘处有33 米长，整棵榕树南北覆盖达66 米，东西达78 米，占地7.76亩。

      由于已放暑假，校园内没有什么人。记者走到榕树下，只闻叽叽喳喳的鸟叫，抬眼望去，可见众多树枝连体交错，形成一张巨大的网，层层覆盖处，漏不下一寸阳光。置身树下，凉风悠悠，身心皆静。

      新四村人十分喜爱这棵大榕树。多年前为了保护它，学校的老师就自发筹钱为榕树建了一个树池。

      但是，这棵榕树尚未引起有关部门重视，至今未建立档案，也没有专家前来为它断定年龄。“更令我们担心的是，这棵古榕树长在学校内，由于没有安装避雷装置，遇上雷雨天气，对师生的生命安全威胁很大。据说北面一棵榕树枝就是被雷电击断，几个学生险些遇难。”村民陈学敏说。

     在当地人口中，这棵榕树已长了千年，其根须在几百米外的小河边都能见到。他们希望政府有关部门能尽快为榕树建立档案，纳入古树保护名录。

橘树果如红珠花如雪

     四都镇的千年古刹——鹿湖禅寺门口有一棵橘树，据传已有千岁树龄。这棵橘树枝叶繁茂，花落时如白雪纷飞，果熟时如红珠挂枝，十分美丽。

      记者看到，橘树的枝干十分粗大，胸径约2 米，枝叶青翠而繁茂，有一侧的枝干沉甸甸地弯下去，几乎触及地面。树上结着拇指头大小的青果，似碧绿的玉珠。

      “ 这棵橘树开花时香气袭人，几百米外都能闻到，会引来很多蜜蜂。”村民蔡通说，橘树的花开得很密，花落时，树下就像铺了一层白雪。此外，它结的果实都只有拇指头大小，叶落果熟时，满枝头都是红色的果子，如挂满了红色的珠子，十分漂亮。

      橘树结的果很酸，不能吃。当地流传，这是因为橘树长在佛门宝地，有神仙庇护，让人不会轻易去摘取。

      龙川县佛教协会秘书长陈东文说，这种橘果其实是一种难见的中药材，能止咳化痰，2009 年，一名老中医曾慕名前来，采摘了几十公斤。

      橘树是什么时候种下的，是否真如当地流传的那样已长了千年？由于无确凿记载，谁也说不清楚。但据陈东文介绍，以前有一个号“窑斋”的老人曾看守鹿湖禅寺，老人已90 多岁，据他回忆，小时候来这里时，橘树就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

      橘树无言，无法向我们说明身世，但树本有情，在经历过漫长风霜洗礼后，愈发老而弥坚，年年花繁果丰，就足以令人感佩。

      本报记者 蒋安春 见习记者 吴志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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