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拐角处等你
中午下班,骑着自行车回家,竟然不知不觉又来到市一小旁边的拐角处,准备停车支脚架时,才猛然觉醒:学校早已放暑假,不用接孩子放学了。
今天我这是怎么啦?回来的路上,我都差点为自己的下意识笑出声来。不是才两天没见他嘛,何至于此?!
刚上完小学三年级的孩子,目前已经放假一个多星期了,两天前,他舅妈将他接到惠州的外婆家里去学游泳。而我,在恍惚之间,又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来到以前接他放学的地方——校门旁的那个拐角处,等他放学。
白跑一趟,我并没有责怪自己的粗心,反而感觉有些温馨,源于自己,也源于孩子——
是的,过去一年多来,我已经习惯了每天中午来到你学校门口左边的拐角处—— 那个你我曾经约好的地方,静静地站着等你,无论寒暑或雨晴。你也习惯了在拐角处看到我的身影,然后叫着“爸爸”直冲着我跑过来,不论人多或人少。
你知道,自从你妈妈上班后,接送你上学回家的任务便责无旁贷地落到我头上。而我,自从接受这个“甜蜜”的任务后,除非有事不能提早下班,错过了你放学的时间,否则都会风雨无阻地来到这个拐角处,接上你然后一起朝家的方向骑去。
在自行车后座上,你欢快地告诉我学校里发生的一切,有你被表扬的自豪,有被批评的委屈,有同学间的那些小趣事,还有你想要我给你买小玩具和书籍的各种要求。从拐角到咱家之间的这段路,洒下了我们无数的欢笑。回到家后,你就要开始写作业了,我也要忙于为你们做吃的,所以,走过这段路的时间,是咱们一天中交流最快乐的时刻。
孩子,这么多的日子,你没有因为你坐的是自行车而非小车而抱怨于我,也没有因为别的同学放学后可以三五成群在小商店里流连而向我提出要求,其实我何尝不知道,你一直都有羡慕他们,不说出来只是不想让老爸不开心而已。
大概是因为你知道,这些年来,为了这个家,爸爸妈妈都在努力工作,从早到晚,很多事已经够让我们忙的了,逐渐长大的你,不忍心看着父母陷入苦恼。
我在拐角处等你,是为了能在人群中更容易看到你。你也会在拐角处等我,如果放学后我未能及时来到,你就会站在那儿等我,直到我出现在你面前……
接下来的秋季,你就要上四年级了。我和你妈妈决定,四年级以后,上学回家这事得你一个人来完成了,我们将不再接送你,因为你已逐渐长大,有些事,我们得放手。在校门旁的那个拐角等你,终究会成为往事,成为我们之间的记忆。
偶尔,我仍会在拐角处等你,但也只能是偶尔了,比如特殊天气让你不能一个人回来时;而你,还会在拐角处等我吗?就像我今天那样,你经过那个地方时,会条件反射般地停下脚步,然后四下搜索我的身影吗?如果这样,你将会失望,下学期起的那个拐角,已经是没有爸爸站在那里的拐角。
不过你放心,孩子,在你的下一个人生拐角,乃至今后的每一个拐角,爸爸都会站在那里,静静地等你,微笑地看着你前来,并充满信心地走过去。
小 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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