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终生难忘的菜
我是土生土长的农家妹子,排行老大,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特别是女孩子,很小就要开始帮父母分担家务活儿。每年的暑假是农活最忙的季节,割禾、莳田、挖花生、种番薯,一件紧扣一件地做,所以也叫农忙。早上,天刚蒙蒙亮,父母就出门莳田去了,我也按照妈妈隔晚的吩咐早早地起床料理家务,照顾弟弟妹妹,且要把中午的饭菜做好送到田里给干活的父母吃。其实说做菜,也就一道水煮梅菜。我把从杂货店买回来的梅菜小心翼翼地切好,生怕力用大了把梅菜身上亮晶晶的盐巴弄掉。一切准备就绪,妹妹就坐在炉灶前负责烧火,我掌勺。我学着妈妈煮菜时握锅铲的姿势,不停地翻动着锅里的梅菜。那些卷曲的还带着浑身盐巴的梅菜,在炉火的作用下嗤嗤地散了开来,有的像一条条带子,有的露出了被刀切过成锯齿状的小花,我时而把锅盖盖上,时而开锅瞅一瞅熟了没有。大概十分钟后,一锅橙黄橙黄的水煮梅菜出现在我和妹妹的面前。看着由自己全程操作而煮好的梅菜,心里美滋滋的,想象着父母坐在田埂上,高兴地吃上女儿煮好给送去的饭菜时,各种不同的喜悦镜头,连绵不断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顿时自豪之感油然而生。
一切收拾妥当,招呼在家的弟弟妹妹先吃午餐,弟妹二人和着没有清洗就煮熟的梅菜高兴地吃了起来,“哎呦!这梅菜里有沙子”,妹妹奇怪地说,我说:“怎么会有沙呢?那是盐巴,不是沙。”听我这个大姐一说,他们吃得更欢了。趁着他们吃饭,我也赶紧把给爸妈的饭菜装盆打包,放进竹篮子里,学着妈妈交代任务给我时的语气,把照看弟弟、洗碗、收拾厨房的任务移交给了小我四岁的妹妹。然后,哼着歌儿马不停蹄地挑上饭赶往父母干活的地方。
来到父母干活的田间,我找了块比较平坦的田埂把饭菜放好,温馨的田间午餐开始了。妈妈最先尝梅菜,一入口眉头皱了一下,再吃一口,牙齿里发出牙咬沙子咯咯的声响,而后微笑地问:“阿妹,这梅菜是不是没有洗啊?”“啊”,我的嘴巴顿时张成一个“0”型,委屈而又内疚地说:“妈妈,我不知道梅菜要洗的啊。”妈妈被我这幼稚的回答笑得满地打滚,连平时不苟言笑的爸爸也开怀大笑起来。就这样,一家三口坐在空旷的田野里,头顶着烈日,用笑声当菜,津津有味地吃完了这顿温馨的纯白米饭午餐。
作者:蓝旭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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