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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春耕

■张浩

又到了春耕时节了,记忆中的春耕虽有 些趣味,然而更多的是辛劳。从犁田耙田、浸 种催芽,到播种起秧、插秧施肥,百分之八十 都是靠人力完成。不像现在,最辛苦的部分 已经让机器取代了。

家里从没养过牛,犁田和耙田都是父亲向 别人家借的耕牛来完成。印象更为深刻的是, 为了少借牛来犁田,父亲会让我们三兄妹利用 寒假时间锄完家里的两亩半水田。这是我记 忆中最辛苦的场景,刚开始的几天,手臂酸软 到连筷子都拿不起。一个寒假下来,手掌起了 一层厚茧。锄好的水田待来年雨水浸泡,到时 再借牛一耙,撒上肥料就可以插秧了。

父亲耙田之时,也是我们感到最有趣味 的时候。因为水田里藏着一种美食原料,客 家话叫做“杜狗”,学名又叫“蝼蛄”。它最喜 欢啮噬那水嫩的秧苗,乃秧苗之祸害。耙田 之时,我和大哥满心欢喜地跟在父亲后面捡 “杜狗”。随着父亲手中之耙在水田里来回捣 腾,埋藏于地下的“杜狗”一个个便无所遁形, 全都漂在了水面上,四下逃散。我和大哥以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它们一个个抓到罐子 里,稍慢点,这些个“土行孙”就会逃之夭夭, 重潜地下。一块水田耙下来,往往收获颇丰, 父亲的下酒菜也就有了。回到家用点猪油一 炸,色泽金黄,香味扑鼻,“油炸杜狗”便成了 农家春耕时节里最美味的一道菜。

耙好了田,就等着起秧苗插秧了。记得 我们到了八九岁时,刚帮着学起秧苗时可挨 了父亲不少骂,要么把手放到苗中间拔,让秧 苗“拦腰折断”,要么起出来的秧苗“分量重”, 根部的泥全都还粘在上面,让大人担秧苗时 分外吃力。母亲则手把手地教我们,首先强 调我们要用心,要专一,然后要用右手抓紧秧 头,用点巧劲,拔出秧苗,最后顺势在水里来 回冲洗三五下,泥就会脱落大部分,连续拔到 手心握不下时,就放到左手,重复几次,就可 扎成一扎。在母亲不断的示范和纠正下,我 们最终都非常熟练地掌握了起苗技术。

如果说起苗要“一心一意”,那插秧(客家 人也叫“莳田”)可要“眼观六路”兼“三心二 意”。拿着秧苗,只单看脚下,只顾眼前可插 不好秧,要想把秧苗插得均匀,横竖都在一条 线上,那真要点技巧和眼力。我刚开始学插 秧时,总插不好,即使跟在父亲旁,行距和间 距都没个谱。父亲说,我插的秧都可以“跑马 走车”了,往往要帮我拔了重插。插秧也是春 耕环节里最累的,正所谓“手把青秧插满田, 低头便见水中天”,一天下来,“人如熟虾腰似 弓”,身板直都直不起来。父亲往往便教导我 说,“现在知道种田的辛苦,就要多努力读书, 离开农村,不然像阿爸一样,一世都要耕田。”

耕田的营生最终在我这辈停止了步伐,父 母亲也因年事渐高,把家里的水田都让给别人 去耕种。儿子已没有机会再如我这般体验春 耕的苦与乐,或许只能在前人的诗词歌赋或影 像纪录中去想象和体会繁忙热闹的春耕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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