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描绘的美景——塞罕坝
■王受庆
我喜欢自然风光,对人工塑造的景点向来都是不屑的。然而,在去了塞罕坝之后,我这一种偏见被彻底颠覆了。
塞罕坝,是蒙汉两种语言合成的一个地名。“塞罕”是蒙古语,美丽的意思;“坝”是汉语,乃高岭之意。“塞罕坝”,就是美丽的高岭。
也是自己孤陋寡闻,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塞罕坝这个地方。第一次听到塞罕坝这个词,是在前些时候中央电视台播放的一段视频中。视频中展现的塞罕坝,满眼翠绿,风景怡人。美丽的景色深深地吸引着我的眼球,塞罕坝人的精神拨动着我的心弦,让我产生了去塞罕坝看一看的冲动。
怀着好奇,捧着一颗崇敬的心,我随河源市文联组织的文艺骨干采风团踏上了塞罕坝这块神奇的土地。
塞罕坝在河北省承德市围场满族蒙古族自治县境内。吃过早餐,我们一行乘坐大巴车从承德市区出发。
三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坝下。在等待办理进山手续的时候,我走下大巴车,用猎奇的眼光,留意观察着路边茂盛生长着的一草一木。
路边的地里有土豆、葵花,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小花。时值盛夏,它们全都开得那么灿烂,而且全都向着坝上的方向倾斜着身子,仿佛跟我一样,想到坝上看一看那里美丽的风景。
进山的手续很快办理好,我恋恋不舍地离开路边的小花,踏上大巴车,去往更让我为之向往的坝上。
去往坝上的路蜿蜒曲折。大巴车沿着蜿蜒的山路盘旋而上。车窗外,天是湛蓝湛蓝的,朵朵白云犹如草原上的羊群在游荡;连绵不断的山峦都被白桦树、落叶松、樟子松等一些高大的树木密密匝匝地覆盖着,满眼翠绿,生机盎然;道路旁,盛开着各种各样的野花,红的、黄的、紫的、蓝的,应有尽有,争奇斗艳;山涧里流淌着清清的溪水,潺潺的溪流发出悦耳的声音……
这是一幅绝妙的山野图景,是足以让所有人为之陶醉的地方!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五十多年前的荒漠!
带着疑问,带着惊叹,我们一行来到了塞罕坝林场展览馆。
展览馆里有沙盘,还有大量的图片资料、丰富的实物和动物标本。年轻的解说员为我们讲述了塞罕坝的历史变迁。
历史上的塞罕坝是一个水草丰沛、森林茂密、禽兽繁集的天然名苑,曾作为皇帝狩猎之所,是真正意义上的美丽高岭。但随着清王朝历史的推移,吏治的腐败和财政的颓废,清同治二年,内忧外患的清政府在这个地方实施开围放垦,随之植被遭到破坏。后来,又遭到日本侵略者的掠夺采伐和连年山火,到新中国成立初期,塞罕坝退化为高原荒丘,昔日“山川秀美、林壑幽深”的太古圣境和“猎士五更行”“千骑列云涯”的壮观场面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飞鸟无栖树,黄沙遮天日”的荒凉景象。
为了改变塞罕坝的荒凉景象,1962年国家林业部决定在塞罕坝设立机械林场,大面积植树造林。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正是低指标、瓜菜代的困难时期。国家林业部的一声令下,一批热血青年来到了塞罕坝。他们吃的是莜麦窝头就着咸菜或咸盐水,住在草窝棚和地窨子。下雨天,屋外不下屋里下,雨水把被子淋湿了,他们把着被子对角使劲拧,然后再盖。冬天风大,常常把被子掀开,他们只好把被子四角都压块大石头。为了让自己的员工睡得更好些,干部、班组长都把床安排在进风的门口处。头一年栽下的树苗,因为“水土不服”,全部烂根死掉。面对如此恶劣的环境,有人开始动摇,一股下马风和撤离塞罕坝的情绪正在酝酿、发酵。就在这时,党委书记王尚海、场长刘文仕、技术场长张启恩等领导,带头将自己的家属从城里带到了塞罕坝。王尚海一家七口人就睡在一条土炕上。过年的时候,他把留下来的干部和工人请到家里,大伙儿一块包饺子,煮了一锅又一锅。在领导的带领下,干部职工的情绪稳定了,干劲更足了。第二年春天,他们拿着新培育的种苗到马蹄坑进行大会战,结果成活率都在百分之九十四以上。
塞罕坝人就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战风雪,斗严寒,排除重重困难,以坚忍不拔的精神,在荒漠上战天斗地几十年,用去了一代又一代人的青春与热血,才把昔日的荒漠染成了现在的绿色。有人估算过,若按一米的株距排列,塞罕坝人栽种的树木,可以给地球系上十二条漂亮的“绿丝巾”。这是何等的震撼!
都说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我们就是一个个乘凉者!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在享受塞罕坝美丽景色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感激建场初期那些绿色的开拓者?是不是应该感谢王尚海、刘文仕、张启恩这三位坚定的领头人?
塞罕坝的景色也许称不上最美,但那是塞罕坝人几十年来精心描绘的壮丽图景,气势恢宏,色彩艳丽,永不褪色,是任何绘画作品都无法与之媲美的!
我热爱塞罕坝这幅人工描绘的美景,更要为塞罕坝人的精神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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