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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所向即是故乡

对于不少的现代人而言,故乡这个概念是非常模糊的。

在我身上,这种情况更是明显。

我的祖父是从马来西亚归国抗日的华侨,祖母是从大上海奔赴延安的知识女青年;外公是参加了八路军的印度尼西亚归侨,外婆则是从东三省加入抗日队伍的朝鲜族医务工作者;父亲出生于武汉,母亲则在揭阳出生;我自己又是在广州出生和长大的。

户口本“籍贯”一栏上的“梅县”对于我而言是十分的陌生。不单单是梅县这个地名没有在我的生命中留下太多印记,连客家话我都不会说。

每次提到此事,母亲总是说:“你小时候满口都是客家话,谁知道上幼儿园才一个星期就全部变成广州话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俩在家也从来不说客家话。

原因很简单。有一次父亲对着外婆说客家话,结果外婆笑他说得不正宗,从此以后他能不说就不说了。这或许也跟他心里认定自己是上海人有关系吧。

而外婆跟了外公一辈子,朝鲜话完全“生锈”了,以致于她妹妹到了广州,姊妹之间都无法用朝鲜话交流,不过她的客家话却说得地道流利。我想她一定很爱外公。

对于当时的我而言,家乡指的是那位于广州的老旧市委宿舍大院。而在我搬离了大院之后,我的家乡却成了隔着围栏不能进入的地方。我似乎成了一个没有家乡的人。

但籍贯这种标签不是个人想撕就能撕掉的。

第一次回梅州是2010年,为的是给祖父扫墓。他的骨灰在银河公墓到期后,遵照他的遗愿迁回老家安葬。因为在那里还有他的父亲和母亲,而我也不再是那个要让父亲按着头才懂鞠躬的小屁孩了。

那次我总是跑前跑后,操着省内各地口音的客家话前后张罗着,在老家的宅门上挂上长长的鞭炮,帮忙清理墓前的杂草,用红色的油漆重描祖父的墓碑,忙乱之后一股温暖明亮的阳光穿透阴冷的雨云打在身上,一切一切化成一句话:“爷爷,我过来看你了。”

人总是会老的,其中一个很明显的表现就是念乡。

近来,母亲总是说想回去看看老屋。这个老屋并不是位于印尼老家的老房子,而是位于蕉岭的老祖屋。正是从那里,先祖们渡南洋努力过生活。

她从来都没有回去过,但这并不妨碍她对那里的关心。有一天她很高兴地告诉我:“我以为老屋会很破旧了,不过听回去看过的人说保护得不错。以前每年在外面的人都有寄钱回去维修房子。现在高速公路通了,出口离老屋很近,好像还成为当地的景点之一,他们经常会介绍说这是第一任蕉岭县委书记的老屋……”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露出如此兴奋的表情了。

我知道她想外公了,她在想与之共处的岁月以及那点点滴滴了。

常听人说,父母即是故乡,如果父母不在了,故乡亦不复存在,而自己则会变成下一代人的故乡。

一座老屋,承载的不是昔日的荣光,而是满满的思念。那是一份可以称为家的精神寄托。

母亲每次说回老屋总是说着说着就没下文了。从她口中说出的看屋的族叔已过世,不认识人、路途遥远什么的那些都不过是借口,我知道她是怕影响我工作,毕竟我不会让一个快70岁的身体又不大好的老人家独自远行。

但其实什么时候回去并不是最重要,就怕没回去的心。

因为心之所向即是故乡。

作者:张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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