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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小桥

记得儿时,家乡有很多小桥,仿佛一幅幅水墨画在我梦中萦绕,挥之不去。

记得儿时,家乡有很多小桥,仿佛一幅幅水墨画在我梦中萦绕,挥之不去。

家乡没有名湖大川,家乡的桥没有“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那样的雄伟气势,也没有“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那样的水乡神韵,更没有“驾石飞梁尽一虹,苍龙惊蛰背磨空”那样的文化底蕴。家乡的桥多而小,小而简,就像家乡人一样,纯真朴素,朴质无华。

如果说小河小溪是家乡的经脉,那么小桥便是家乡的穴位。经穴不通,人安康健?路桥畅顺,方通天下。一条条小河小溪在山涧田间交叉错杂,滋润着家乡的山岭土地,哺育着一代代家乡人民;一座座小桥横跨沟壑河川铺就坦途,使家乡通向远方,让一个个家乡人走上小康之路。

那时,家乡的路不阔,桥不宽,出行多为步行,运输都是肩挑。从我家到村小学校只有两公里多,就有九座桥,我每天上学回家就要过三十六桥。去邻生产队最少也要过三桥两桥,没有桥可谓寸步难行。

村里最大型最稳固的桥就是石桥了。石桥一般建在水流比较湍急、两岸地势比较陡峭的交通要道。石桥全由花岗岩石块构成。先清好两岸的地基,再用石块砌好桥基,平衡好两岸高度,低的一边砌成台阶引入道路,跨度大的在河中用石块建成桥墩,然后由五六根约三十厘米宽、三四百厘米长的长条形石块并排连接形成主桥,石桥没有栏杆。有一座石桥主桥只用一块石块,这块石块约八十厘米宽四百多厘米长,向上微弯,宛如天然的石拱桥,桥面离水面较高,水流声在桥下产生低沉的共鸣。石桥建设年代久远,桥面已被磨得光亮,传说都由当地土豪捐建。

村里最多的就是木桥和竹桥了。木桥是用五六根木材并排用木栓或用铁钉固定,朝上那面用斧削得相对平整,然后架设在小河小溪两岸预先砌好的桥基上。河面宽的地方就用木搭建成一个或多个木桥墩,然后一段一段架设桥面。取木不便的地方,就用竹代替,建桥一般选用刺竹,刺竹较粗较坚硬。木桥或竹桥建好后,用铁链或绳子将桥系住,铁链或绳子的另一端系在岸边的树上或木桩上,防止桥被洪水冲走。

造桥彰显村民的智慧和品质,过桥则历练村民的意志与聪慧。

或许有人问,过桥那不是很平常很简单的事吗?难道还有什么奥妙?如果在城市或大道上过桥,的确是再平常简单不过的事了,但在村里过桥还真要讲究点技巧。过木桥或竹桥时,要用“八字脚”过桥,确保脚要踩到两根木或竹。特别是肩挑重物时,如果只踩到一根木或竹,单根受力过大,被踩到的那根木或竹就会弯曲下沉,身体就失去平衡。很多人挑着重物过桥,不能一个接一个,防止桥超过负荷。多人一起过桥不能步伐整齐,避免引起桥的共振。冬天早晨过桥,如果桥面有霜或薄冰,要用鞋边将霜和冰刮掉,防止打滑。总之,过桥要因“桥”制宜,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掉到河里。

上学时最怕洪水。在家时出现暴雨洪水,学生就在家自习。如在学校发生洪灾,老师会护送学生过河,将一个个学生安全送到家。每次老师背我过河,心里既紧张又感激。平时满脸严肃的老师,此刻像亲人一样安抚我不要害怕,用他坚强有力的双脚抵挡那凶暴的洪水……那情景、那感受,我永远都不能忘怀。

我印象最深的过桥,就是在石陂冲沙闸门上过独木桥。小学二年级的一天早晨,早饭后我跟其他同学一起背着书包上学。来到石陂下的桥岸时,只见石陂开启了冲沙闸门,陂下河水暴涨凶猛,激石作声,木桥已被冲离岸,在铁链的牵引下任由急流的冲击。有个村民说,要绕道石陂坝面过桥。我跟着其他同学来到石陂坝面岸边,坝面长约一百多米,有两个闸口,一个一米多宽,一个十多米宽。闸口上面架着一块二十多厘米宽的木板。天啊!现在就是从那木板上过去吗?越走近就越觉得毛骨悚然。有一个五年级的同学试探着过去了,在对岸招手示意我们过去。木板太窄,不可能有人搀扶,只能一个人过。当轮到我时,那个小的闸口硬着头皮很快就过去。当踏上那个大闸口上的木板时,木板在震动,水流奔流直下,一泻千里,“轰隆隆”的声音震耳欲聋。我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看,那闸口奔流滔滔的流水令人胆战心惊;不看,又怕脚踩不准那夹小的木板。只觉脚在颤抖,头在旋转,便迅速退回。我稍作调整,深呼一口气,暗下决心,鼓起勇气,将目光聚焦木板,稳步前行,终于在坚定与惶恐中走到了对岸。

冬季是枯水期,河水溪水较浅,村民就在这个季节修桥。修桥时,村民先在河中每隔五六十厘米用石头垒起一个石墩,石墩超过水面,当地人也称为“石桥”,供人临时通行。过“石桥”别看是踏着一个个石墩走到对岸,其实也是“技术活”。小学生背着书包身轻如燕,脚如蜻蜓点水,有时水面略过石墩,鞋也不会弄湿;年轻人如进梅花桩,步履稳健而灵活,在石墩上来去自由;挑着百八十斤的村民也步法轻盈,他们巧妙地利用扁担的弹性,重物下压时脚踩石墩,扁担弹起时脚步迈起,保持脚步与扁担弹性节奏同步,轻松过“石桥”。

后来,自行车、摩托车、汽车相继进入家乡,路变宽了,桥变大了,那一座座小桥渐渐成为村里人梦中不灭的印记。

作者:龚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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