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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近的地方等我

作者:王春凤

韭菜兰开红花,夜来香开黄花,苿莉开白花。一丛香瓜藤长得高,瓜叶朝上,金黄色的花一闪一闪。在风的亲抚下,它们舒展绿意,柔软艳丽。

我一天看几回,看花开花落,看蝴蝶飞来飞去。一只蝴蝶静静地落在菊花的绿叶上,稍有动静,它又飞到铜钱叶上。何时离开,我也没有察觉。是寻求?是远离?还是在等待?这是蝴蝶的植物园,我对着花朵说。它们似乎懂得。

夏日吃香瓜时,把香瓜籽任意丟在花盆里。随后,盆里长出香瓜苗,一天一个样。开几株花,结几个果。一个香瓜成熟了,用刀子割下。再施点肥,还有几个小香瓜等着长大。

香瓜藤恣意长高,缠绕窗网,在花丛中引人注目,另一边的多肉植物安静,不动声色。当初考虑到多肉植物好养,买了十多盆,两个礼拜才浇点水。几个月来,乍一看,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其实,在细心留意之后,还是发现有些微变化,肉片长宽了一丁点,肉茎也高了些。或者它们存活下来,就是最大的变化。

离开土地,和土地有关的一切都是温馨。种花,种蔬果,与其说是和情趣结伴,和愉悦共舞,不如说是一种沉醉,在花香中,在爆盆喜人的长势中,沉思着。

奶奶种过香瓜,也种过丝瓜。她的一亩三分地,曾经营得有声有色。清晨去菜园浇水,下午也要去一次。有时,她搓稻草,拧成绳,插枝条。藤上的丝瓜结得特别多,摘回来又浸在水里。丝瓜软滑,就像不喜欢闻芹菜的气味一样,我曾经与丝瓜对抗过许多年。不知不觉,凡是蔬菜我也愿意吃。有了心理暗示,似乎也就可以接受丝瓜。可是,丝瓜毕竟是丝瓜,欲望得不到满足,感觉阵阵无力感。又恼怒一份俗气,有失真实的存在。就像那虚无的爱情,在现实中挣扎和追逐,对失去的隐忍以及痛到极致的哭泣。零零种种,哪能像曾经不吃的蔬菜,后来又能吃上一般。看见的,看不见的,都在心里发酵,隐隐作痛。

我想去寻找苍耳子,去山林,去河边。如同采粉的蝴蝶,一只蝴蝶飞走了,另一只蝴蝶又飞来了。从一朵花飞到另一朵花。我寻找着。苍耳子,根浅身轻,种子可以行走到很远的地方。和香瓜藤一样,它的长势有些霸道,密密匝匝。到了秋天,果实累累。

记忆中的苍耳子多刺,硬邦邦,却是美好的。采摘苍耳,团成一团,扔到别人的衣服上,或者揉进头发。男生的头发短些,三五几下就剔除苍耳。女生的头发要长些,待猛揉几下后,头发与苍耳的纠缠更加复杂,好不容易长发从苍耳的钩刺中解救出来。摘掉的苍耳,还缠着几根纠结的断发。苍耳子的纠缠中藏着几多嬉戏,几多纯真。

苍耳,一个美的意象。《诗经》中有“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卷耳,就是苍耳。女子釆摘苍耳,怀念远行的男子,缠绵悱恻。我甚至想到,苍耳般的相思爱情,长得很低,低到尘埃,就像苍耳种子,被微风一吹,飘进荒地,滴进河边,生根发芽。

我寻找到的苍耳子,由青转绿,转黄变黑,就像无名地生出许多的情绪。一开始凭着几分葱绿生机,任意妄为,又扛不住心中的寂寞与失落,希冀得到些什么,最后寻求些什么。在自我消化中,最终内心指示行为,有了几分坚定。就像有意识地沉下肩膀,柔软腋窝和膝盖窝,整个身体也变得轻盈起来。

儿时的追逐己渐渐远去,渐渐变成独处,变得不再惧怕孤独,不再执迷美丽的苍耳子故事。想要寻找的远去了,在近处又寻求什么呢。像香瓜藤缠缠绕绕么?像苍耳子粘粘连连么?窗台上一片郁郁葱葱,伸手可触。它们随风扭动,绽放一片自己的芬芳,无声无息,悄然长大,当然少不了认知,反省。这是我所看到的自由,丰富。

窗台上那丛丛花叶,生气勃勃。它们陪着我,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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