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牛声声犹未已 春风已到家门外
作者:潘玉毅
因我哥属牛的关系,农历牛年一到,我老有一种错觉,仿佛这一年都是他的生日。
我哥这个人吧,少时贪玩,颇有“劣迹”,长大了倒是老成,待人接物,踏实稳重。这一点,与牛极为相似。未经驯化的小牛,行走于田间地头,常常踩坏秧苗和果蔬,而长大后的牛,勤勉憨厚,是农人的好帮手。
关于牛,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留有许多的成语和俗语,若要从这众多的词汇中找出两个最能代表牛的特质的,当属“牛脾气”与“老黄牛”。固执与顺从,互相矛盾的两种性格,在牛的身上都能找到影子。当这两个词描述的对象由牛换做人时,牛脾气形容一个人的脾气倔强执拗,不听人劝,而“老黄牛”则用来比喻那些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工作的人。
此二者,前者应为诫,后者宜为训。可不是吗,做人当如老黄牛,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做好分内的每一件大事和小事,而不是闭目塞听,以固执己见为能。
牛可以代耕,也可以代步,它是乡间的一道风景。当它与大人组合在一起时,是一幅幅画面生动的耕作图。旧时科技不发达,耕地得用耙和犁,牛在很大程度上解放了人们的劳动力。诗人臧克家写有这样一首诗:“块块荒田水和泥,深耕细作走东西。老牛亦解韶光贵,不带扬鞭自奋蹄。”寥寥数语,让牛的勤劳跃然于纸上。当它与未成年人组合在一起时,则是另一种韵味。唐宋元明清,无数诗词大家的笔下,牧童和黄牛都是一对常见的意象,从“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到“牧童归去横牛背,短笛无腔信口吹”,他们吸引了一代代人的关注。
牛是四时都有的,却又只在某些特定的时间浮现于人们的脑海,譬如立春,譬如年关。在南方,很多地方至今还保留着“打春牛”的习俗。此习俗始于先秦,兴于唐宋,虽不同地方细节上有所不同,但大致的做法相似:这牛不是真牛,而是土块堆成的假牛,牛身埋有作物的种子,在乡间,人们通常会于立春前后选一个吉日,由村里的长者开鞭,众人依次执鞭将假牛打碎,大人小孩一拥而上,抢了碎土块,埋在自家的田里,为来年搏一个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谶头。唐代诗人元稹在《生春》二十首里写道:“鞭牛县门外,争土盖春蚕。”可见,那一鞭鞭打的不只是牛,还有冬天的层层包裹,待包裹打破了,春天便来了。
只因立春多在农历大小年的前后几日,“打春牛”也便成了年俗的一种,祈盼丰年的同时也蕴含着辞旧迎新的寓意。
时代在发展,汉语的语义也在不断变化。现如今,牛还有“厉害,了不起”的意思。在这疫情阴霾久久不散的当下,牛给人们以力量和憧憬:我们的身边有许许多多老黄牛般勤勉的人,愿借牛年的冲天牛气澄清玉宇万里埃,迎接春天的登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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