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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啸仙学生时代的故事(六)

作者:陈其明

接触新思潮

“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阮啸仙进入广东省工业学校时,正是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第二年,马克思列宁主义正陆续传入中国,一大批青年知识分子受到了教育和影响。阮啸仙也从中受到启发和教育。

阮啸仙最初是从阅读《民报》受到影响的。该报为中国同盟会机关刊物。他对朱执信撰写的《德意志社会革命小传》极感兴趣,特别是把其中介绍马克思、恩格斯的文章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是阮啸仙第一次直接读到介绍马克思、恩格斯的文章,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兴奋和新鲜,对之前对社会现实问题的许多不解,似乎心头有豁然开朗之慨。

真正让阮啸仙认识和初步了解马列主义,还是从陈独秀和李大钊创办主编的《新青年》杂志。该杂志以提倡民主自由、反对封建专制为宗旨,推动以提倡新道德、反对旧道德,提倡新文学、反对旧文学为主要内容的新文化运动的一种全新的刊物。陈独秀、李大钊、鲁迅、胡适、钱玄同、刘半农等人,经常在这个刊物上发表文章,向广大民众尤其是青年知识分子传播民主、科学和自由,向两千多年来束缚禁锢人们思想的封建礼教发起了全面决战。

阮啸仙潜心于各种介绍社会主义的书刊中,如饥似渴地阅读着《新青年》等报刊中这些思想家们的文章,并且经常在课余饭后和周末假日,与同学们一起,争相传阅进步书刊,开展热烈的辩论。在阮啸仙面前,仿佛展示了一个崭新的天地与世界,追求新思想、接受新思潮的火一样的热情,迅速地被极大地激发起来。

与此同时,阮啸仙还广泛地寻求和阅读所有能找到的报刊书籍,《社会主义史》《阶级斗争》《唯物史观》等宣传马列主义的书刊被他读了不止一遍。由于阮啸仙的家境和自小接触到的农村的社会现实,他深刻地了解劳动人民的疾苦,痛恨地主阶级对于农民的残酷剥削,因而他较容易地接受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教育和影响,思想觉悟迅速起了转变,使他在黑暗的中国社会中开始看到了曙光。

从此,年轻的阮啸仙一边求学,一边以火一样的热情,投入到轰轰烈烈的变革社会和为中华民族独立解放的伟大革命洪流之中。此刻,阮啸仙就宛如一只羽翼初丰的雄鹰,正以跃跃欲试的冲劲,期待在浩瀚的天空中展翅飞翔!

志同道合

1918年8月20日,这是必将载入广东工业学校发展史的重大日子,也是决定该校学生学习命运的重大时刻。

这一天,经广东省长公署批准,广东工业学校改名为广东省立第一甲种工业学校,简称“甲工”学校。与此同时,该校学制也作了重大变革,原二年学制改为四年学制,其中预科一年、本科三年;所设学科,除个别略作调整外,其它维持不变。

阮啸仙认识到,学制由二年制改为四年制,这就意味着自己和学校大部分学生能从中职直接升入高职。这样的学制变化与改革,直接关系到全体学生的前途与命运。正如他所说,他碰上了一个被他誉为“新潮怒放”的新时代。

甲工学校办学的数年间,正是广东大革命蓬勃发展之时。校中不少教师思想开明进步,阮啸仙在课堂上和集会中切身感受到了这种氛围。当时,他正在潜心研读李大钊介绍俄国社会主义革命的文章——《沙俄革命之比较观》和《庶民的胜利》,他多次为李大钊关于十月革命的胜利乃是“劳工主义的胜利”,是“二十世纪中世界革命的先声”,是“世界人类全体的新曙光”的论断而欢呼;也为李大钊的“试看将来的环球,必是赤旗的世界”的伟大预言而夜不能寐。特别是中国共产党创始人陈独秀,广东党组织创始人之一谭植棠,华南地区早期马克思主义的先驱杨匏安等人,都先后在甲工学校讲授社会发展史课程,宣传社会主义的历史观。阮啸仙深受教育与启发,兴奋得不能自已,总想找更多的人来讨论和分享。

阮啸仙满怀激情地学习着马列主义,很快他就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同窗好友。在校友同学当中,原纺织科的周其鉴,机械科的刘尔崧、张善铭等人,虽然他们来自广宁、紫金、大埔等不同地方,但他们也与阮啸仙一样,热爱学习,追求真理,忧国忧民,志存高远。共同的兴趣与爱好,使他们成为形影不离的好友。他们经常在一起学习马列主义,交流思想心得,探讨社会现实问题,关注国家前途命运,彼此结下了深厚真挚的同学情谊,并被誉为“红色甲工的四大金刚”。

日后,阮啸仙结交的这些志同道合的学子们,纷纷投入革命的滚滚洪流之中,为中华民族的独立和人民的解放事业先后献出了宝贵生命,在中共党史和中国革命史上建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

声援北京

1919年5月4日,北京13所大中学校的三千多人,在天安门广场集会游行,要求北洋政府拒绝在巴黎和会上签署丧权辱国的条约、惩办亲日派卖国贼,爆发了大规模的反帝爱国运动,史称“五四运动”。

原来,1919年初,第一次世界大战战胜国在法国巴黎召开“和平会议”。会议在英、美、法等帝国主义的操纵下,完全不顾中国也是战胜国之一的事实,不但蛮横地拒绝中国代表提出的维护国家领土主权的正义要求,反而决定将德国强行霸占在山东的各种特权转让给日本。如此丧权辱国的“和平条约”,北洋军阀政府竟然准备签字承认!

在巴黎和会中,中国政府外交失败的消息传到国内,顿时舆论哗然,群情激愤,直接引起了中国民众的强烈不满。北京学生们高呼“还我青岛”“收回山东权利”“拒绝在巴黎和约上签字”“外争国权、内惩国贼”等口号,上街游行示威,并要求惩办交通总长曹汝霖、币制局总裁陆宗舆、驻日公使章宗祥。当游行队伍移至曹宅后,学生痛打章宗祥,并火烧曹宅,引发了惊动北京城的“火烧赵家楼”事件。随后,军警进行了镇压,并逮捕了学生代表32人。此事迅速引起社会各界人士的高度关注,上海、天津、南京、杭州、武汉、济南等地的学生和工人积极响应,纷纷起来罢课、罢工和罢市,以示抗议逮捕学生。

广州学生也不甘落后。5月11日,广州国民外交后援会联系省城青年学生、工人、商民几万人,在越秀南路东堤东园广场召开盛大的国民大会,支持北京学生的爱国行动。会上,广州的国会议员、工人、学生团体领导人先后登台发表演说,号召“同胞速起讨贼”,指出“如犹不自振奋,国破家亡,当可立见”。群情激愤,犹如火山喷发,不可遏阻。

作为学校学生会负责人之一的阮啸仙,与刘尔崧、周其鉴等人一起,积极响应并组织发动甲工学校学生参加了大会。阮啸仙按捺不住激奋心情,领呼口号,一声高过一声,直呼得声嘶力竭。会上,阮啸仙与同学们一起,与到会群众一致推选了八名代表赴军政府请愿。

会后,阮啸仙率领甲工学校学生与广州群众一起,举行了大规模的反帝示威大游行。阮啸仙在游行队伍中慷慨陈词,愤怒痛斥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罪行和北洋军阀卖国求荣的罪恶行径,以实际行动声援北京学生的爱国行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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