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会渠

还有什么，能让我

这样急着赶程

月光已经高过头顶

黝黑的高速公路默不作声

只剩下车灯闪烁

一辆接一辆，依次向前

如果不是农历八月

如果秋天，没有

被饱圆的月色分开

我不会这样焦急地赶路

许多个夜晚

我常常在看不见月的城市

醉去，忘了乡愁

手机一直没响

因为父亲知道我在路上

而母亲，此刻

一定已摆好了碗筷

月光下，小院里

他们正坐在一起

等我回家

母亲做的桂花饼

吃过许多食物

却记不起它们的味道

已有多少年了

忙碌的胃，在奔波中

渐渐失去知觉

只有到了秋天

只有闻到桂子飘香

才会想起乡下

想起埋藏的过往

想起月一样圆润的你

甜蜜地，永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