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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

作者:谢淑敏

最好的感情,不是朝夕相处,不是寸步不离,而是人远心不远。友情如此,爱情如此,亲情亦如此。

从书上看到这句话时,突然就想起了远方的她。一幕幕往事,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掠过。

半夜,母亲突然肚子痛,挨着母亲睡得正香的我,被亲戚轻轻抱到了阁楼上。早上醒来,我哭着跑到楼下找妈妈,却惊喜地发现,母亲的身边多了一个小人儿,那么娇嫩,那么柔弱,像一个瓷娃娃,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摸她,母亲赶忙制止了我,生怕我弄疼她。

那一年,我五岁,她呱呱坠地了。

每当母亲忙不过来的时候,就会用一条红色背带把她绑在我的背后,她不哭,不闹,总是很快就睡着了,等她睡醒,母亲往往也忙完了。大年三十那天傍晚,却出了点小插曲,我背着她奔向祠堂,和小伙伴们放鞭炮玩,不小心炸伤了左手食指。我捂着鲜血淋漓的手指,哭着跑回家找父母亲,背上的她,也哇哇大哭起来。我的哭声,她的哭声,混在一起,像两串不和谐的音符,打乱了除夕夜欢快喜庆的旋律,也打乱了父母亲的脚步,他们丢下手中的厨具,手忙脚乱地帮我包扎伤口。

那一年,我七岁,她两岁。家里的新房子盖好了,两层,房间多的是,可是她怕黑,怕老鼠,不敢一个人睡,父母亲便让我带她在二楼睡。每天早上,我都要叫她起床,帮她穿衣服、扎辫子;晚上,要教她写作业,给她念故事书,催她睡觉,帮她盖被子。

那一年,我十二岁,她七岁。在那个房间里,我们一起笑,一起闹,一起学习,一起长大。很长一段时间,她的脸上,长满了青春痘,爱美的她,总是对着镜子叹气。周末,我揣着刚领的工资,带她坐车去县城看医生,还给她买了两件衣服。看着她喜滋滋的样子,既欣慰,又愧疚——几年前,亲戚送来一堆旧衣服,其中有一件蓝白相间的格子上衣,我一眼就看上了,她也喜欢,但还是含泪把衣服让给了我,这件事,一直是扎在我心里的一根刺,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一定不会和她争夺那件衣服。

那一年,我二十岁,她十五岁。丈夫出去打工后,一年回来不了几次。怜惜我一个人带娃辛苦,每到周末,她都会过来帮我带娃。她脾气好,说话细声细气,娃很喜欢她,总是冲她咿咿呀呀地说个不停,像只多嘴的小麻雀,她总是一脸宠溺地笑着,耐心地听着。

那一年,我二十三岁,她十八岁。大年初一,我骑着刚买回来的摩托车出去玩,连人带车,摔倒在路边的田地里,不省人事。我在医院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她。她守在床头,见我睁开眼,欣喜不已,像陀螺一样在病房里转起来,喂我喝水、吃东西,给我擦嘴,扶我上厕所,忙前忙后,无微不至,直到丈夫买齐生活用品回到医院,在丈夫和我的一再劝说之下,她才答应回家休息。

那一年,我二十六岁,她二十一岁。她二十五岁时,远嫁他乡,从那以后,一年到头,只有春节能回来小住几天。时间和距离,丝毫没能冲淡我和她的姐妹情。我们在不同的人生轨迹上各自忙碌,互相牵挂,一有空就会煲电话粥,问近况,拉家常,谈工作,聊八卦,分享彼此的快乐,也分担着各自的忧愁。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她,角色似乎颠倒过来了,我成了妹妹,她反而像姐姐一样,对我呵护备至。如果没有她,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现在。去年,对于我来说,是异常艰辛的一年:工作不顺,生活也是一地鸡毛,一家四口,不是这个病,就是那个伤,几乎每个月都要跑好几趟医院。多少苦,多少痛,多少个不眠夜,多少次无声崩溃,可当闹铃响起,还是得咽下所有,笑着迎接新的太阳。一天又一天,就这样骗过了身边的每一个人——父母、同事、朋友……唯独,骗不了远方的她,只要我的语气有一丝异常,她都会第一时间察觉,安慰我,开导我,鼓励我,支持我,尽心尽力,帮我排忧解难。

我们这里口罩卖断货时,费尽周折买了一大包口罩寄过来的,是她;我胃疼,整夜睡不着,托人买了进口胃药寄给我的,是她;我的娃生病时,三天两头打电话安慰我的,是她;我尾椎骨折,再三叮嘱我卧床休息的,也是她;我宫颈筛查结果异常,天天打电话来询问检查进展的,还是她,直到活检结果出来,确定不是癌变,她才如释重负……每次接到她的电话,心里总是暖暖的,她的声音,跟她的性格一样,温柔似水,却有着一种强大的力量,牵引着跌跌撞撞的我,一路磕磕碰碰,艰难地走了过来。

往事悠悠,冷暖自知,前路漫漫,道阻且长,但我始终相信,人间值得,未来可期。

因为有她,因为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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