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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遗失的毛衣

如今很少有人穿毛衣,都喜欢穿羊毛衫或羊绒衫。即便偶尔有人穿,也多半是机器做的。可我小时候穿的毛衣,全是母亲一针一线亲手织的。每件毛衣都饱含母亲的心血,更蕴含母亲的疼爱和呵护,所以穿在身上,暖在心里。

那年冬天回老家过春节,母亲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毛衣给我,让我既惊喜又感动。要知道,步入老年的母亲,双眼视力下降,织一件毛衣可不容易。毛衣为绿色,前后都织有花纹,好看得很。由于少有人穿,加上毛衣厚实,穿上显得有点胖,所以我也很少穿。但因为远离家乡,为了那份思念,也为了不辜负母亲的一片心意,我偶尔会穿个一两天,然后叠好放回衣柜。我要把毛衣珍藏起来,珍藏起母亲对儿子无私的爱。

又是一年冬季,天变冷了,我又想起那件绿毛衣。于是想找出来穿穿,可怎么也找不着。我翻箱倒柜,找遍每一个角落,依旧一无所获。我小心谨慎地问叶子:你是不是把我的毛衣扔了?之所以问她,乃因她是丢弃主义者,特别喜欢扔东西。但凡觉得用处不大的东西,她都喜欢扔。毕竟家里空间有限,而她又是个喜欢把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人。我有时说她:有的东西我还有用,你怎么就丢了啊?她半开玩笑地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可这件毛衣对我的意义不言而喻,她多少应该知道一点,如果要扔掉,是不是得先问问我?毕竟是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件衣物,而且是她亲手织的。可叶子不承认,也许是搬家的时候,她将之与众多她觉得无用的东西一起扔的吧。毛衣不见了,我睹物思人的物品没了,可母亲对我的疼爱永远不会消失,那些爱已流淌在我的血液里。

小时候母亲不仅给我织毛衣,也织毛裤和手套等,让我度过一个又一个寒冬。我依然清楚地记得,母亲在煤油灯下为我织毛衣的情景。母亲边织毛衣,边给我们唱儿歌、讲故事。她飞针走线,动作熟练,如果不是换线头,几乎不用看着织,心里数一数,手上摸一摸,便胸有成竹。有时织到一半,她会给我试试大小,都是刚刚好。

我虽然不会织毛衣,但可以给母亲打下手,尤其是拆旧毛衣的时候。我将两只手伸进毛衣内部的两侧,用力撑起形成近似长方形,然后顺时针方向旋转毛衣。母亲则拽着线头,边扯下旧毛衣的毛线,边绕成线球。我手里的毛线越来越少,母亲手里的线球则越来越大,好像某种生命的延续。时间久了,我们配合默契,很快就能拆完一件毛衣。母亲心灵手巧,她把不同颜色的旧毛线织成花纹,让旁人看不出来。

现在,母亲给我织的最后一件毛衣也丢了,让我很心疼。那是母亲对我的疼爱,那份疼爱无价,都一针一线织进了毛衣里。只要一看见那件毛衣,仿佛母亲就在身边,从未走远。可毛衣不见了,母亲离我越来越远了,远得我难以触摸到。好在一些美好的时光依然留在记忆深处,即便不能睹物思人,也永远不会忘却。

作者:翁衡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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