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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双下村

父亲的老家,在源城区源南镇双下村,是父亲和我们姐妹的根。前些日子,带着父亲的牵挂,作为家中长女的我踏上了回双下村寻祖探亲的路。

时间如白驹过隙,距离我上一次回双下村,已经过去二十多年。那时我还在大学读书,尚且青春年少,如今年近半百,两鬓已然斑白,不得不感慨“岁月无情催人老,人生能有几度春”。

双下村变化巨大。从前零星的屋舍散落在乡野间,到处弥漫着草木和泥土的气息。如今楼房林立,街巷纵横交错,乡民们更是以车代步,俨然一幅小城画卷。虽然旧地难辨,但我依稀记得小时候去过的一些地方。

小时候,我跟着爷爷、父亲步行回老家扫墓,进入双下路后,会经过两棵百年大榕树。枝繁叶茂的两棵大榕树犹如两个“巨灵神”,护卫着中间一座“谭公爷”庙,是过路客休憩和纳凉之地。每每经过,我们都会在“谭公爷”门前的青石凳上坐着休息,和驻足的客人一起喝茶、聊天,待乏累散去后再继续赶路。再次驻足“谭公爷”庙,看到古庙已破败,被当地政府用绿皮围栏保护了起来,檐柱也用钢管固定了,现场修缮的景象让我在感伤之余又得到些许安慰。而两旁的大榕树成为国家三级古树,依旧焕发出勃勃生机。

双下村有两处曾经显赫的廖氏祖屋:一处是廖氏祖屋积德堂,另一处是从积德堂分出来的源盛廖屋。两处祖屋被双下路分隔两边,遥遥相对。爷爷的老屋就位于源盛廖屋里面。目之所及,源盛廖屋虽历经风雨,屋瓦已塌落许多,但梁上木雕木刻保存较好,且朱颜未改,我仍能看到那些传统建筑在时光流转后所呈现出的古韵之美。在当地政府的有力举措下,好几处老屋外墙已经搭建了修缮的框架,廖氏祖屋有望重现往日的显赫。

在村中老人的指引下,我找到了爷爷的老屋,那是一间阴暗潮湿、蛛网尘封的小房间。父亲曾将老屋托付给一位熟识的乡亲。那间爷爷奶奶年轻时住过的老屋,紧挨着伯婆的房间。在父亲年少时,爷爷举家迁往源城区上城,于是将老屋借给了伯婆使用。或许是叶落归根,人老思故处,早在几年前,父亲将老屋要了回来。

爷爷在四十年前去世,二十多年前父亲和我将他的坟墓迁移它处,我还能凭着记忆找到那个曾经安置他的地方。那是一处三面围墙、仅有几个平方的土丘,还有一面是随意挖凿的台阶。闲置村中一角的方寸土丘,早已成了荒地。

宪叔的果树栽培技术好,曾是上世纪90年代河源的全国人大代表。那时还在上大学的我曾经去过他家,看到他家遍布山头的累累硕果,有龙眼、荔枝、木瓜等,让我羡慕不已。尤其是垂挂在树上成串成串的大龙眼,食之多肉鲜甜,让嘴馋的我欲罢不能。辞别回家时,宪叔送了我一些水果,其中就有我喜欢的龙眼……一切恍如昨日。如今山头大多已被开发,再也看不到那片曾经郁郁葱葱的果树林了。宪叔家偌大的庭院经过岁月的磨砺稍显陈旧和萧条,似在静静地诉说着往昔的喧嚣。

安叔曾是双下村村长,再见他时已人老半痴,认不得我,但能记起我的父亲。他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我这个似曾相识的侄女,还絮絮叨叨地说父亲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怎会不记得?离别时,他对我反复叮嘱,要我常到他家坐坐;还一遍又一遍地询问我的电话号码,刚存进手机他就忘了,忘了又存,存了又忘……

最后拜访的是父亲最为惦记的城叔公。96岁的城叔公年事已高,他家人专门请了男护工护理他,但他仍旧身板硬朗,耳聪目明,精神矍铄,记性好得很。叔公慈爱地告诉我,虽然很多乡亲会称呼我父亲为“山解”(父亲的小名)、“山解”哥、“山解”爷,但他从不那样叫父亲,而是一直尊称阿贤……拜别时,我特地和叔公拍了张合照,希望此行能沾沾叔公的长寿之气。

那些许久未曾谋面的乡亲,我见了一位又一位,岁月模糊了我对他们的记忆,有些人则被完全忘记了。双下村是生养我父亲的地方,而我则是上城的“石街胆”。于我而言,对上城的眷恋会远远大于双下的祖屋祠堂。

岁月流逝,世事变迁,曾经的乡情正随着故人的一个个离去而逐渐淡薄。乡情,是一把泥土,弥漫着淳朴的气息;更是一缕秋风,吹拂着岁月的沧桑。

我曾问过父亲,故乡的根是什么?他说,故乡的根是一种心灵归属,一种精神寄托,一种情感纽带,还有无尽的牵挂,是离乡人寻找温暖和心灵慰藉的港湾。

作者:廖素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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