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
静静地瞭望冬日广阔的天际,陶醉于天边的那一抹晚霞里,河流、山川、树木宛如都蒙上了红色的面纱,红得醉人。料峭的严寒,抖落在黄昏里,仍然有沁骨凉意。呆呆地凝望着那一抹红慢慢褪去,脑海里又浮现出去年夏天看到的一张氤氲着幸福的照片,心中暖暖的。照片中一个小伙子正吃力背着一名老太太下山,山上风景虽好,但台阶多又特别陡,常人行走尚且不易,岂想还背着一位双脚浮肿的古稀老人。
夏日山村的清晨静悄悄的,阳光从翠绿的叶间隙投下来,将斑驳的光影洒在一片片绿草地上。湛蓝的天空,无一丝云,如一大面镜子悬挂在天空。空气中忽远忽近传来几声婉转清脆洪亮的鸟鸣,使山村更显幽静。微风拂过,带着丝丝凉爽。
一位老妈妈正皱着眉头站在自家院落里,等候救护车的到来。她多年的风湿关节炎又犯了,她要到市里一家医院做理疗,她的双腿浮肿着。因为疼痛,她的情绪低落,心情郁闷。
山路崎岖,救护车根本到不了家门口。孩子们都没在身边,老伴也是古稀之人了,身体也欠佳。这段几百米长的台阶陡坡此刻成了老人一生中最艰难的路。老人茫然地凝视那崎岖的山路,病痛吸干了她眼睛的神采。
没多久,门口那边传来说话声,是医生来了,循声看去,医生后面还跟着一位小伙子。简单检查后,两人牵起老人的手慢慢试着往前走。老人的步履细碎,一小步一小步往前走。她的身躯是那样瘦弱,头发花白,背有点儿驼,古铜色的脸上布满了波浪似的皱纹,两只眼睛闪着浑浊的光。
见老人行走困难,小伙子便主动弯下腰要背其下山。老人露出惶惑的神情,眼睛盯着地面,说:“小伙子,我慢慢走,不麻烦你。”
看她踩着碎步戚戚走路的样子,小伙子说:“老妈妈,来,我背你走,您放心,不会跌倒的。”老人虽然不好意思,但因实在走不动,便也不再推辞。她的眼里闪出一丝感激的光。
小伙子两手紧紧地抓住老人搭在腰间的两条腿,并且不断地安慰老人,让她放松,别紧张。小伙子贴心的话语,其坚实稳定的步伐,让老人紧张的心渐渐踏实放松了。她两手交叉着搭在小伙子的胸前,定定看着前方,眼神空洞,转而又似有了光芒。
身后有一群人在打听:“这小伙子是谁呀?是老人孙子吗?”
有人答道:“是救护车司机!”
“哦,哪家医院的司机……”人们纷纷议论着,眼里流露出赞许的目光。
“山下的救护车上写着,‘茅箭区……人民医院’几个字样。”有刚从山下上来的人答道。
“哇,这……这小伙子不错,朴实厚道!”人们啧啧称赞道。
有人掏出手机拍摄,取景框瞬间捕捉到了小伙子那单纯、质朴的脸。在蓝天下,他坚定、沉默、小心翼翼地背着老人,敛含无穷的语言。快门的咔嚓声将他与老人定格在那个美好的夏日清晨。“勿以善小而不为。”一丝小小的善意,一次主动的帮助,顿时让人觉得这个世界,真的,真的,很美好。
很多时日过去了,独有这一件小事,这照片中的老人和小伙子,仍在心中静静屹立,且一日比一日清晰明了,使我不得不拿起笔来把它写下来。带着感动和敬畏,热爱和期望,把这人世间原生态的芬芳美好,留在字里行间,时时温暖心灵……
心若向阳,陌上花开。真切地希望世间所有的一切都能被善良温柔以待!让世间充满爱!
作者:李从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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