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生活的隐喻
一天,春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无法出去与朋友聊天,只能待在家里读书上网。倏然间,洪安先生短篇小说集《阳光下的影子》映入我的眼帘,想起早段时间读此书时的感悟,便又再次读了起来。读着读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微妙感动情不自禁地跃上心头,于是我当即打开电脑,把它记录下来,便有了此文。
作家洪安先生有一副热爱生活的心肠,他放弃了作家那种所惯持的“居高临下”的写作姿态,与其笔下的人物融为一体,创作出短篇小说集《阳光下的影子》。全书67 个故事,在平静的叙述中,用白描的手法,为我们描绘出一幅幅现代的生活图景,让人感觉到作家内心深处的一种倔强的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体现出了雅俗兼容,虚实并蓄的创作倾向。
大家知道,短篇小说不能像长篇小说那样,把许多事情正面铺开来写,只能从生活中截取一些富有特征性横断面,或是生活长河中的一朵小浪花,还得经过缜密思考、选择、按照小说该有的元素重新组合,做到结构严谨、合理、清新、完整。综观洪安先生的短篇小说集《阳光下的影子》,它没有离奇古怪的情节,所有的故事都是那么自然、轻松地讲述。其突出的特点在于作者讲求鲜明的叙事结构与表现手法。说到底,洪安先生的小说就像我们平时说话,散文气息非常浓厚,可以说是散文化的小说。散文式结构的小说,在情节安排上不写那么多的巧合、偶然、生死矛盾、巨大悬念,而是力求写生活本身的丰富多彩、平凡朴实。
一部好的小说都是以故事引人,但决不是光讲一个故事,而是通过隐喻手法,折射出那个时代的生存和生活状态。洪安先生的短篇小说集给我的总体感觉是现实主义的,即不是挂羊头卖狗肉或是变味变质的现实主义,而是那种受文艺复兴以来人文主义雨露滋养生长起来的纯正、醇厚的现实主义。他的故事大多是写“底层”比较艰辛的人物。如《无言的感动》中的农民工高个子、《收账》中的阿财、《守望人性的温暖》中的清洁工阿祥……都是普普通通的底层人物。他在叙述这些人物中,我没有看见他因为笔下人物经历的境遇而咬牙切齿。他不失去对自己的控制,以免个人情绪逾越于生活之上。他就那样平凡而精细地写着。作为作家,他当然对这些人物的境遇有“态度”,这种平凡和精细的描写,就是他的“态度”,因为写到深处,生活的人性光辉自然就会放射出来,并且让读者有切肤的感动。
洪安先生是个具有博大情怀的人。大家都看过四大名著中的《水浒传》,许多人认为行者武松是第一好汉。武松因为潘金莲对哥哥下毒,而把潘金莲和她的姘头西门庆杀死,并且把潘金莲的心挖出来在坟前祭奠哥哥武大,这足见武松的感情是无比强烈的。但武松这种情是自私的、狭隘的,说白一点就是为自己人的。而洪安先生的感情是博大的,如《无言的感动》中的高个子,在公交车急刹车时的挪动中,无意间踩在了一双黑色高跟鞋上,尽管高个子向穿高跟鞋的女主人连声说对不起,但仍遭到了穿高跟鞋的女主人的辱骂、翻白眼和歧视。高个子与洪安先生非亲非故,而洪安先生却能仗义撰文相助,抨击那些瞧不起农民工的小资者。他这种情是因为同情而不是友情。这种情没有“自己人”的观念,因此也更为高贵、可贵,所以说洪安先生的情怀是博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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