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再无陈忠实
2016 年4 月29 日,陕西著名作家陈忠实逝世。一颗巨星陨落,万千人儿唏嘘。
作为从黄土地走出来的老陕,对于故乡的人物十分留念。陈忠实作为黄土地的代表,其纵横沟壑的脸,还有那地道的关中腔,充满乡土气息的作品,都让我着迷,让我怀念。不幸的是,如今白鹿原麦苗青青,而陈忠实却随仙鹤西游了。
有人说,陈忠实是中国乡土文化的代表,其作品展示了农耕时代的多样文化。在我看来,陈忠实以现实主义笔法重现了曾经尘封的历史,尤其是那个年代关中大地的悲欢离合,人性善恶。他犹如村子里那棵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的古槐,目睹并记录着眼前这个古老村庄发生的一切变化。
一个穿透历史,洞若观火的智者离开了,但他的作品却常在。作为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文学陕军东征的杰出代表,路遥、陈忠实、贾平凹,可谓各有千秋。路遥之淳朴热烈,陈忠实之沧桑厚重,贾平凹之灵秀空蒙,恰如三人故乡之地形。路遥让人认识了陕北这块热土和这块土地上人们的热情。气势磅礴的陕北高原沟壑纵横,古老的黄河九曲十八弯,让人变得渺小。于此地,人的生存主要是与自然斗争的生存,于是《人生》、《平凡世界》无不充满斗志,充满冲劲,充满人与自然、命运的抗争,颇有西方悲剧的意味。陈忠实让白鹿原从关中走向世界,也让人见证了民族的秘史。关中平原自古为天下粮仓,沃野千里,土肥地厚,物产丰饶。人的生存主要是人和人的斗争生存,于是《白鹿原》无不充满人与人,党与党的纷争,充满了传统的斗争意趣,充满了人性善恶的纷争。贾平凹让更多的人认识了“商州”,认识了另外一个陕西。陕南秦巴山区,逶迤连绵,横亘于我国中部,是我国南北分界线。于此地生活之老陕,多灵动,所谓山不转来水转。于此地,人的生存主要是与自然的斗争与和谐。于是贾平凹的“商州系列”散文,充满了灵性,充满了禅趣,既有北方的热烈,又具有南方的灵动。有人称贾平凹为“鬼才”,不假。其散文《丑石》平淡,却充满了生命的哲学,那句 “所谓丑到了极点也就是美到了极点”耐人寻味。难怪《丑石》入选了小学课本。不过现在的贾平凹变了,更多的写都市草根,如《高兴》。
陈忠实让我想起了陕西历史上另外一个作家——司马迁。作为史官,司马迁子承父业,少时通揽史料并游学九州,中年拼一己之力,于人生重大耻辱之际,终成巨著《史记》,唱出史家之绝唱。
陈忠实和司马迁,可谓执著之人,有使命感,不论遇到什么,都坚持追逐梦想。这算不算老陕的一种“犟”?记得当年看过这样的说法,贾平凹获奖了,路遥获奖了,唯独身为作协主席的陈忠实还没有,大家都坐不住,鼓励陈老。当着众人的面陈忠实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不服,暗暗鼓劲,暗暗准备一本死后可以当枕头的书。为了写《白鹿原》,陈忠实走遍了关中各地,翻阅了大量的史料(县志、报纸、档案资料等),以至手指头都疼得不行。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文学是生活的缩影,还是生活的升华?不管是什么,文学总能给我们平凡的生活些许调料,为平淡的日子增添不同的色彩。在想象和虚拟的世界,让你看到另外一个真实的世界,让你对还未到来的生活从另一个角度进行审视和领悟。伟大的作品,总能让我们洞察这世界的人和事,让我们看得更清,走得更远。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愿陈忠实与青山同在,愿文学之花常艳!
杨 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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