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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曳于心的情

 

本来寂静的班微群里,临近毕业季,又开始有了人气儿。班群絮絮叨叨地叮嘱着我们:要盖哪些章、要交什么文件、论文什么时候查重、什么时候答辩、毕业典礼在哪里举行……此处不来个省略号我都觉得对不住一直辛苦通知大家的班长。

然后,我高中时代心驰神往的象牙塔生活,就这样走到了尽头。

离开学校后,我该如何怀念那一个个清晨与夜晚。

河职院的清晨,会使我想到大一做早餐兼职时的场景。5 点多起床,要赶在6 点前从D 区走到商业街。冬天的清晨,墨一般的黑,也让我领教了河源凛冽呼啸的风。假装自己不害怕,压制着心里对黑暗的恐惧,缩着脖子走在校园里,和保安叔叔互相打量,随后快步进行着自己的路轨。

还有从宿舍望出去的那片天空。很多次,6 点多起床后,搬着椅子小凳在阳台上看书、写日记、写字帖,或者对着一大片一大片、通透的河职蓝发呆,听着树林里传来的各种动物的声音。偶尔有一只鸟儿,像是从远方而来,扑腾着翅膀打算在我的阳台里休息,刚停下歇了一口气,发现有人类后,又立马惊慌地飞走。

实习阶段的后期,每天晚上9 点多下班后,回到学校,我总会一个人去操场躺躺,很喜欢晴天的夜晚,风很清爽,四处流动。是因为我喜欢这个地方,所以连着这里的一切事物都喜欢吗?躺在橡胶跑道上,盯着天空发呆,看久了感觉那棵树背后好像长出了一团白气,温柔地包裹着树冠;时不时抬一下腿,赶一下蚊子;要不就干脆地闭眼睡觉,听着某个不认识的男生的跑步声由远及近,想着:应该不会踩到我吧,如果踩到了就认识一下好了。

离开学校后,我将如何地想念那个温暖的集体。

会在想,一个人,遇到了一个和自己很契合的团队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很庆幸的是,这种体验,我三年来,每一天都在储备能量值。Wuli 新闻中心,Wuli 采编部。采编部的传统生日会,一起吃饭,用相机拍了很多美美的照片,超级“逗比”,超级开心。吃饭时没戴眼镜看不见鱼的具体部位不好夹于是一直没吃鱼的细节也会被人发现,然后一群人夹鱼给我。餐桌上各种聊天,夸赞谁谁谁又变好看了,胡扯哪个谁又去演了《河娱可乐》的什么短片被女主各种撩,哪个家伙讲不过人就甩出一句“我不管反正我最刁”笑崩众人。送礼物环节还搞了个慢动作几连拍逼得寿星公喊“我的礼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拿到手”?吃完饭,拎了个蛋糕在校园闲逛,最后就直接坐在篮球场上夜聊。录视频,唱生日歌的老环节:“先中文后英文”,谈笑间受不了地吐槽部门的男生变得好污都成了老司机,笑谈间忍不住地感谢当晚的天气清凉无雨。躺在篮球场上,看着天空一块一块像被黑板擦掠过的云,舒心、坦然……那是我眼中,无与伦比无可复制的大采编的时光。

二十岁的时候,我写了很多的日记。后来更加确信,写日记最大的好处是找得回自己走过的所有的路。原来让我们走到一起的,不是誓言,不是离别,而是那些我们以为别人不会在意的细枝末节。

离开学校后,我会如何地回味那个叫四小福的宿舍。

一进河职院的大门,我们宿舍就按照年龄大小排了“名位”。老大,老二,老三,还有我这个幺。一向被吐槽:为什么宿舍里最高的那个却总是最小的?一阵嬉笑玩闹。毕业实习,我和老三留在河源,老大和老二都回到家乡。和老大打了个电话,老大讲话的调调还是没变。其实挺能懂她的心情,她们两个没有在河源,有时候要是突然接到我们的电话,会很开心很激动。昨晚老二的深夜朋友圈还专门提醒了我们来看。老二说,深夜肚子饿的时候会想到以前在宿舍,四个人都喊饿最后一起下床吃泡面的场景。如果有人睡觉怕吵到了,就躲在阳台悄悄地分着吃同一包泡面。这种简单的小幸福,想起都暖暖的。

住在一起三年,肯定是有闹小别扭的,只是我很怀念的是四个人一起开怀大笑,不顾及形象走在校园里的那个场景。我喜欢大笑,喜欢那个状态下的自己:率性,自然。很幸运的是,我和3 个室友都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才相信那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作为一个大三的实习生,我已经习惯在公交车上发呆。在办公室里坐了一整天,上了公交后,有座位也不会去坐。于是,像一座人雕,总是没有表情地杵在车上,看着窗外明明灭灭的街灯,放空。突然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自己一个人笑出声来。400 度不戴眼镜的固执正在于,模糊的世界里,我只想把聚焦的取景框设在自己在乎的人或事上。回学校,经过灯光篮球场。比起它平时的黑暗,亮着大灯的篮球场,蕴藏着更多骚动的可能。远远地有音乐声传来,是摇滚晚会,果然适合这个二十出头的躁动年纪。横扫的五彩灯光,台上摇头晃脑看起来台风很足的男生,自我很陶醉。看到这些活动,会忍不住地停下脚步,打开自己全身的细胞,去捕捉、去感受青春不羁的气息。如此富有学生味儿的活动,走出社会,恐怕再难接触到。

我笃信:随着毕业,留下来的东西会越来越少,但也越来越重要。六月散,该散的人自然会散;不相忘,不想忘的人自然不会忘。

陈泽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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