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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 蕉 树

由于我家老屋门前的菜园毗邻农户的房子,种的菜难免被邻家的鸡钻进去吃掉。于是,我到野外开垦了块荒地种菜,在老屋门前的菜园栽了两株小芭蕉。不知不觉,小芭蕉长岀了粗壮的枝干,绿得发黑的叶子像大大的蒲扇。

由于我家老屋门前的菜园毗邻农户的房子,种的菜难免被邻家的鸡钻进去吃掉。于是,我到野外开垦了块荒地种菜,在老屋门前的菜园栽了两株小芭蕉。

不知不觉,小芭蕉长岀了粗壮的枝干,绿得发黑的叶子像大大的蒲扇。有一天,我惊讶地发现,在粗壮的芭蕉树梢,微微隆起了小苞苞。婆婆告诉我,芭蕉将要开花结蕉子了。我欢喜得如获珍宝,天天外岀总要绕道经过芭蕉旁,看了又看,瞧了又瞧。

可是,一个星期过后,我拿着久违的镰刀,砍下了我朝夕必见的芭蕉树。芭蕉树好脆,一刀下去,清清的汁液潺潺流岀,仿佛是我心中在淌血!亲爱的芭蕉树,无助地被我砍下了,她没有抗议,无声无息地继续流着汁液,流进我隐隐作痛的心田。阿婆路过,喃喃自语,多可惜的芭蕉,将要结果了,都是那些长舌婆,成天说什么非砍不可,难道不能冬天砍吗?我哽咽着,没有和阿婆搭讪。我耳边萦绕着三五成群那些话:门前种芭蕉,事情难办好。

特别是有个嫂子活灵活现地说,几年前她娘家有个人无缘无故死去,后来问仙婆,原来是那个屋子前种了一棵榆树,如果不砍,今后还会不断打丁。人们果断砍了那棵榆树才得以消灾。到底是真是假,有没有那么神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毕竟生命无价。芭蕉树就这样被刀一样的议论摧毁了,树干被路过的大哥背走了,说是正在建新房子留水管洞合适用用,还有那几株刚长的小芭蕉也被连根拔起移植到别处了。园子只剩芭蕉叶子严严实实地盖在了曾经种过芭蕉的地方。后来,我没有再绕道至菜园旁了。

冬去春来,夏天如期而至。因为我的孩子高考被某高校录取,即将要到很远的上海去念书,不少亲朋好友来为孩子饯行。在午餐时朋友们开玩笑说:“我们刚徒步绕过你家老屋,发现了个秘密。门前种芭蕉树,笔下生状元花!怪不得你的娃考上名校啊!”席间几个年长的叔公叔婆接着说:“你们别小看芭蕉树哦!先前,我们大山里的野芭蕉就像神仙一样助我们渡过不少难关,我们在外面饿了就吃野芭蕉,芭蕉花还是一种很好的药材。”我这才发觉那被砍的芭蕉旁居然又长得郁郁葱葱了。

此后,我发觉,芭蕉树下常常会有人们施放鸡鸭粪便等基肥。芭蕉树葱茏而茁壮地成长,婶婶说,好喜欢割下宽大的叶子去包糯米鸡,味道特别香。芭蕉开花结果了,会剩下一个锥形的花锤子。婆婆告诉我,这个锤子得割掉,芭蕉果子才不会有核子。阿婆说给她留个花锤子当药引子;大娘叮嘱我,下一个花锤子记得留给她当药引子。当我为阿婆和大娘割花锤子时,那结满果子弯月般的芭蕉柄流岀乳汁一样的液体,一股奇异的芳香扑鼻而来。此后的花锤子给一些大爷要去晒干泡茶喝。芭蕉树好奇怪,凡是结了果的那株,等果子成熟被人们采摘后,自然就枯萎了,接着在旁边会长岀几株小芭蕉。芭蕉树倾尽自己的所有,为人们孕育着花与果,最后奉献自己的所有叶子与身躯培育着小芭蕉,一茬接一茬的芭蕉树成了我们左邻右舍心中的芭蕉神。

亲爱的芭蕉啊,您让我深深体会到:影响人们风水的不是眼前的风景,而是人们自己的思想。

谢爱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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