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米饼
久居闹市,早已经习惯了每天的按部就 班。年关虽近,但年味越来越淡了,只有在马 路上看见一串串红灯笼挂在树上,挂在路灯 上,才觉得真的是要过年了。
小时候的年味是一笼灰水糍的韧,是一筒 炒米饼的香,是蔗糖爆米花粘成米糕的甜,透 着儿时的快乐。虽然那时候没有现在这样好 的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但那时候的岁月,却 值得我用一生的时间去记住,去回忆,去怀念。
儿时住在农村,一到腊月,就会有一种节 日的喜气与忙碌萦绕在耳际身旁。深冬下过 几场霜后,大片大片的阳光照耀在青砖灰瓦 屋顶上,空气里到处洋溢着一种叫做吉祥喜 庆的气氛。每当这时,父亲和母亲都会开始 忙碌各自的分工。
父亲会把堆在院里的柴火,用锯子裁成 一段一段,再用斧子劈成一块一块,整齐地摆 放在屋檐角落下,等母亲用来生火烹煮。而 母亲开始张罗过年的物品。我们是正宗的客 家人,过年喜欢打米饼,特别是农村,更是家 家户户米饼香,我最喜欢吃母亲做的打米 饼。为什么叫打米饼,不叫做米饼,我想是因 为米饼在最后成形后需要用木棍把米饼从模 具中轻轻地敲出来吧。一个“打”字,把做米 饼的过程形象地体现了出来,同时也蕴含着 人们迎接新年的喜悦之情。
米饼的原料主要是糯米,佐以糖、花生和 黑芝麻。用热水把糯米洗净放筛子滤水晾 干。把大铁锅烧热,把糯米倒入翻炒,翻炒时 火不能太旺,也不能太小,待米有膨松感,外 黄里香后铲出,用石磨碾成粉,再用粉筛过 一遍,把粗的过滤掉。也有人用打粉机,但自 然没有石磨磨出来的粉更绵细有口感。把糯 米磨成粉后,还要摊在地上晾几天,让米粉有 润湿感,俗话称是“打地气”。接下来就是熬 糖水。糖可用白糖,也可用黄糖,母亲的打 米饼用的是她亲手用柴火熬制的蔗糖。熬 糖水是个技术活,水不能放得太多,也不能 放得太少,放得多,形不成糖丝,放得少,会 焦糊。待糖水熬到可以抽成糖丝时,放入糯 米粉一起搅拌均匀,米粉用手抓起成团状, 就可以打米饼了。
打米饼要有饼模,饼模有各种造型,通常 是圆形的,饼模刻有各种字:如吉祥,如意,平 安,福等字模。放入米粉前,要用油把饼模擦 一遍,防止粘连。米饼一般放馅,也有不放馅 的,炒得香脆的花生、芝麻打碎后拌白糖就是 最好的馅。原料都放好后,用圆棍来回滚动 压实,再用棍在饼模背面轻轻一敲,米饼便脱 模而出,放入大铁锅隔水蒸熟,便大功告成。 米饼很松软,吃一口,绵甜悠长,口齿生 香。过年的时候,我们小孩子们的口袋里,总 是少不了米饼,饿了,馋了,吃一吃,很是满 足。亲戚家拜年送礼,少不了送上一筒米饼, 十个为一筒,用红纸包好。而亲戚家回赠的, 也少不了自家打的米饼,只是饼的款式不一, 味道也有不同。你赠我往的米饼,就成了维 系亲情的纽带,分享快乐的桥梁。
生活,浓墨淡彩。总认为过年,是属于一 岁中最浓的那一笔,隐匿着盛大的狂欢。日 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们在渐远的岁月里拥有 了更多的智慧与精彩,我们也越来越懂得珍 惜,珍惜这种平淡而深远的幸福。
作者|黄贵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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