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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细无声

一天又一天,如丝的春雨不停。 我常常躲藏在屋里,有时在窗边站立, 久久地望着蒙蒙细雨,好像雨丝会把自己带 到不知名的地方去。

窗前不远处有一富贵人家,楼下有一百 平方的花园,花园里有各种人工培植的鲜 花,靠墙的地方种了绿色的藤萝,有几十米 长,像条绿色的围巾围着五层高的楼房。我 常常会猜想住在里面的人是不是很幸福,是 不是都能承受生活赐予的种种困难,然后化 难为易,化苦为甜?

窗前还有一富贵人家,养了几十只鸽 子,这些鸽子在清晨时唤我起床;在晴天时 飞翔着,装饰我晚上的梦境;在雨天时,又停 落在窗檐上,让我欣赏。

这些人家离我不远,也就几米几十米远 的地方,但是彼此从不认识。人与人,那么 近,这么远。或者不相识更好,我就能以自 己的猜想度过无数的望雨时光。如果认识 了,当我知道了他们的喜怒哀乐时,也就对 这些院落失去了幻想,那于我来说或许会 是更大的损失,因为这些院落是我窗前唯 一的风景。

雨天困住了很多人的脚步,我也是其中 之一。我需要一把雨伞及一双不会进雨的 胶鞋,我不想一天又一天地躲藏在屋里,尽 管屋里会更安全。温室中的花朵会真正快 乐吗?它们根本没有吸收过真正的阳光雨 露,天地灵气,又哪来真正的快乐?

我需要步行,需要一步一步地去疲劳自 己的身心,以此一步一步地靠近幸福,获得 安慰。

终于在一个周日的下午我又一次走进 了那条乡间小路,虽然雨仍在下,虽然前面 的路已被雨水碾成泥泞,我的每一步都是艰 难的,也是扯人嘲笑的,但我知道生活仍要 继续,生命仍在生长,只要一颗心仍在有节 奏地跳动,我就必须走下去。

每次到了这里,看到一片绿茵茵的田 野,如此温润;看到这里的小溪水,如此活 泼,我的心就完全被吸引了。这里是一个忘 我的世界,是我生命中的桃花源。

我在这里走过多次了,今天的步子还是 如旧,闲云野鹤一般。路上有村人的小孩在 如丝的细雨中疯跑着,它们那么欢乐,全然 不顾母亲在家的呼喊,也不顾寒冷的天气里 脚上穿的,只是一双破旧的拖鞋。

一户人家的门虚掩着,里面走出来一条 狗,那狗的步子也是闲散的,见到我并不狂 吠,我不由得乐了,这狗那么友好。

路边的田野里开满了不知名的花朵,处 处都是鲜艳夺目的,我的心只好跟着眼睛走 了,眼前的鲜花怒放,心里的快乐怒放。

或者由于我常在这漫步的原因吧,我认 识了这里几个村民,她们都是附近的菜农, 每次当我路过遇见她们,她们就会拿一些自 己种的青菜给我。今天遇见的这个村民,语 气很亲切,脸上有着菊花一样的微笑。她说 这园子里的菜我可随意摘一些去,我推辞不 过就摘了一小把。在我摘菜的过程中,阿姨 询问了我的家人、工作,我一一作答。这一 问一笑虽然简单,却减少了我跟她的距离。

去漫步的时间往往过得很快,在这有限 的时间里,我得到了平时生活中难以拥有 的幸福。当然,也让我忘记了窗前那如烟 如雾的春愁。

作者|骆海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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