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蒜炒红薯叶

小的时候,每到雨水过后,母亲都要把那 块留着的一畦田重新翻开,那畦田不大,两米 见方,是去年秋季收完豆子留下的。父亲把 地窖里留着做种子的红薯提了出来,并把它 们排着队埋进了土里,一个月以后,那畦田就 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了。

谷雨过后,红薯苗经过两个月的生长,每 棵都有两米长,郁郁葱葱地长满了整块地面, 还调皮地爬向了隔壁的田里。远远望去像一 块墨绿色的地毯铺在地上。这个时候,父母 亲带着姐弟们开始了种春薯的扦插劳作。

芒种之后,扦插后的红薯叶经过一个多 月的生长,根深叶茂了,就成为了餐桌上的常 客。母亲每天都会摘一把红薯叶回家。只见 母亲用她满是沟壑和老茧的左手拿着红薯 叶,右手用手指甲扯开它的包衣,一撕,一拉, 从头到尾剥得干干净净,撕掉的包衣打着卷, 像木匠刨子刚刨过的木屑,在空中飞舞着,然 后安静地落在母亲的脚边。母亲的动作很熟 练,每个红薯叶只需两三次就能摘好。摘好 的红薯叶细长长的,表面透着湿润,像晶莹剔 透的翡翠玉簪。我也会帮忙“摘”,把叶上的 包衣撕一段,然后把叶掰断,让包衣连着叶不 让它掉下来。反复多次以后一件精美的“艺 术品”就出现了。我把它戴在手腕上当做手 链,把它挂在耳朵上当做耳环,把它圈在脖子 上当做项圈。这也是小时候最爱玩的首饰 了。我把“玉簪”“手链”“耳环”“项圈”都给我 母亲带上,夸我母亲是美人,母亲含着笑,让 我不要捣乱,又继续摘菜了。

蒜炒红薯叶是母亲做得最拿手的菜。把 红薯叶洗干净并滤过水,把蒜切成末,炒锅烧 热,倒进菜籽油,油烧热后放下蒜蓉。随着 “刺啦”一声,凉的蒜蓉遇到高温的菜籽油,发 出刺耳的声响,蒜蓉先是沉到锅底,然后随着 滚着的菜籽油往上翻腾,由原来的白色渐渐 变成黄橙橙的颜色,一股蒜香味从锅里飘出 来。蒜蓉由原来的辛辣刺鼻到后来的芳香, 不就是人生的写照吗?只有先沉下去,接受 苦难的煎熬,才有后来的成熟和芳香啊!

这时,母亲不慌不忙地把红薯叶也放进 了锅里,大火快速翻炒,直到红薯叶出水变软 的时候加少量的盐。几分钟的光景一盘蒜炒 红薯叶就上桌了。一只“小馋虫”早就在桌边 流着“哈喇子”等着,菜一上桌就迫不及待地 伸出脏兮兮的手,捏着一根红薯叶往嘴里 塞。清脆,香甜,口齿留香,还有一股极淡的 草腥味,至今仍清晰记得这个味道。

如今,母亲年龄也大了,身体残疾,做不 了饭了。而我在千里之外的他乡工作,有时 会自己做蒜炒红薯叶吃,但就是没有小时候 的那种味道。之后我才终于明白了,那是家 乡的味道,母亲的味道。

作者:王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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