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年毛驴车
身在城市这车水马龙的花花世界,入眼的都是满大街的汽车。前几日,我也购买一辆新车,成为有车之家。看着新汽车,想起儿时家中毛驴车。
儿时,在三十多年前,我家就有过车——毛驴车。一想起家中的毛驴车,生命中的许多亲切便会如潮水般涌来,使挤身城里多年的我不禁思绪万千。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们家率先在小山村有了第一辆毛驴车,六十多岁的父亲,高兴地摇着鞭子,赶上毛驴车,绕小山村一圈,后面跟着看热闹的孩子。
小时候村里只有农用毛驴车,就是一头小毛驴,套上个小平车。家里的小平车是父亲新做的,看上去很气派。
我记得,家里毛驴车,起先是木轮的,外圈箍着厚厚的铁皮。车厢底和两块木板很厚,很结实。车辕很粗很长,辕里套牲口。承载散装货物时,车厢前后还要临时安上高高的篱笆(或者铁皮)。运输杆状庄稼时,车头车尾则要斜插上木架子,以便增加车体面积。这种车除了主要用作运输外,人们走亲访友用它,有时娶亲也用它。橡胶轮的马车后来才有,有了它木轮就逐渐消亡了。在所有的人力、畜力车中,马车因为个头大装载多,算得上运输上的“高大帅”了。
那年秋天,天下着大雨。父亲和我赶首雨把家里收下的玉米抢收回来。可隔壁的二娘,正站在雨地里,为地头上的玉米运不回来而发愁呢。父亲一看,二话没说,叫上我给二娘运玉米去了。
那秋高气爽的季节里,父亲用自家的毛驴车,帮东家收秋,给西家拉肥,不计报酬,受到乡邻的赞美。看着村里人送来的花生、红薯、大枣、苹果、小米,父亲坐在毛驴车上开心地笑了。那年秋天,父亲和他的毛驴车成了村里的红人和中心。
后来,村里兴起小四轮拖拉机,我家的毛驴车便落伍了。每到夏以秋种时节,再没人用我家的毛驴车了。看着村里奔忙的小拖拉机,父亲孤独地坐在毛驴车上一身的失落感。
又过了一年,家里的毛驴有点老了,干不动活了。父亲狠了狠心,终于把毛驴和小车同时卖了。家里干农活时,也租人家的小四轮拖拉机。
自从父亲卖掉毛驴车后,我发现父亲苍老了许多。以后的日子里,父亲时不时地念叨起家里的毛驴车,想起有毛驴车的日子。
作者:李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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