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作者:今依红
2022年6月19日父亲节早上,母亲安详地走了。
母亲小父亲7岁,生于1935年3月,读过6年私塾,在当时属于知识分子,母亲年轻时写字都是能手,曾在公社的食堂做工。
在大集体的时候,母亲随父亲一起,带着能劳作的儿女们辛勤地挣着工分。到了收获的季节,她和别人一样,分到一堆不多不少的麦子。在当时,麦子属于家中唯一的细粮,只有老人或者小孩才能够吃得到,母亲很会精打细算,她把麦子磨成粉后,细心地用袋子装起来,放进一口缸里,计算着奶奶多少,小孩多少,客人多少,余下的才能过节改善生活,如果剩余多了就能吃到全细的白馍,少的话就只能和玉米面掺在一起卷成花卷了。那个时候,很多家庭都这么计算着吃,大家都习以为常,成了生活惯例。
我是家里5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在当时俗称“老生儿”,往往得到的关爱更多。听父亲说,我小的时候曾经得过一场重病,那场病来得非常稀奇,我大口大口地吐血,医生们会诊都无济于事,在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后,母亲眼泪汪汪地盯着我那稚气的小脸,心疼之余透露出更多无奈。
在父亲的一再坚持、母亲的含泪恳求下,我被重新送到重症室,医生和专家们又开始新一轮会诊,不间断地轮流对我观察换药。最后,我从死亡线上被拉了回来,慢慢地,我由微弱呼吸到能动,从能动到会哭等一系列奇迹出现,医生和父母亲都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
一个多月后,我出院回家,看着活蹦乱跳的我,母亲欣慰且对我更加宠爱,生产前线基本上没有我的事,那时我家为了方便农耕喂了两头牛,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给牛割草,母亲在地里劳作一天后回家就和我一起铡草,等喂饱牲畜后,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给我们做饭。
母亲很能持家,她不遗余力地供家里5个孩子上学,哥哥还考入了师范大学。母亲虽然勤俭,但该大方的时候从不吝啬,那时奶奶住在我家,母亲总是嘘寒问暖,有什么好吃的总是先拿给她老人家尝尝,然后才轮到我们,她自己从不舍得吃上一口。她尽心侍奉,直到奶奶去世。
我成家后,母亲随我们住,婚后第二年,由于我经常拉肚子,就去医院就诊,检查结果让我和全家人都大吃一惊,“乙肝大三阳”。母亲在悲伤中透着坚强,她一字一句地对家里所有人说:“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儿看病。”此后的一个月时间里,我光打保肝的药物都不知用了多少。第二个月我去市里复诊,其结果又让人意外,竟然是三阴,之前的大三阳消失了,而我的拉肚子竟是胰腺炎引起,并非乙肝所致。我和妻子既激动又气愤,激动的是乙肝没有了,气愤的是那个误诊的黑心医生。回家后,母亲听说我没有得乙肝大三阳,流下了欣喜的眼泪,晚上炒了一桌子菜全家坐在一起庆祝。
父亲去世后,为了能让母亲更好地安度晚年,远在南方的哥哥把她接到了城市里,几年后,我也连同家人一起迁入南方,回到了母亲的身边。人常说:“妈在哪,儿就在哪,心连着心,骨连着筋。”直到10多年后,母亲身体越来越弱,已经离不开人了,我和哥哥、二姐轮流照看她。
一天,母亲突然喊肚子痛,我们给她吃药后仍不见缓解,次日把她送医院就诊,查出胃穿孔需要马上手术。由于当时母亲已经87岁高龄,手术有一定的风险,医院请来了专家,经过2个小时手术后,母亲转危为安,10天后,母亲被接回家中疗养。
2022年6月父亲节的前一天,母亲表现出莫名的安详,喝了半碗粥后,轻轻地摇了摇头,静静地睡了。父亲节当天早上,母亲与世长辞,从此离开了我们。
母亲的一生,是平凡的一生,从不与人争锋,安分守己,勤俭持家,她养育了我们,也造就了我们,她的离去是我们长久的哀痛,愿母亲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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