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宁山村(组章)
作者:张惠琴
村落如大山一样静默
宁山村很偏僻,安居在连绵不断的大山里。
几间旧瓦房,以及那么几座钢筋混凝土平房,守着村落。它们带着岁月深深的痕迹,零零星星地分布在不同的位置,半山腰、路旁或山谷。
在冬日的伪装下,村落是一幅褪色的图画。
几个老人在屋前安静地坐着;几头牛在草地安闲地卧着;几只土狗在小径悠闲地溜达;一群鸡在树下来来回回地觅食……也许还能遇见几个农民工在修筑窄窄的水泥路。
路旁,山果在枝头晃荡,山花在枝头招摇。
唯独,没有碰见一个孩子。
忽然想起问路时一位大叔撂下的一句话:“我的兄弟们都搬到城里去了,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回答他的,是如大山一样静默的村落。
失联的龙潭瀑布
来到宁山村,去看久违的龙潭瀑布。
在泛黄的记忆里,谷底有一汪澄碧的潭水,潭水深不可测,让人心生敬畏。潭水三面峭壁环抱,绿树成荫的两面峭壁夹着一川瀑布。
疾驰飞奔的水流直泻而下,如一扇随风飘拂的珍珠帘,又似一袭纤手舞动的水袖。
水雾弥漫,仙气飘飘,潭外流水蜿蜒曲折,奔向远方。
飞鸟唱和,游鱼细诉。我们在潭外拾柴,生火,烹食……那画面,一晃十几年。
十几年后,我们驱车从山腰滑向谷底。谷底小溪直指龙潭瀑布,凭着模糊的记忆往前走,却找不到原来的去路。
原来时过境迁,早已无路可走。
我们拨开高过人头的草丛,向着记忆深处走去。山势险峻,荆棘横亘,如何不甘心也只能回头。
失联的龙潭瀑布,连同那些仿佛仍历历在目的过往,都仅仅只能是回忆。
孤独的野柿子
“看,野柿子!”爱人一声高呼。
我抬起头,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屋后一块荒地有一棵野柿子树。野柿子正高傲地盘在枝头。
因为是冬天,树的叶子全脱落,枝头上便只剩了野柿子。阳光下,野柿子金灿灿的,特别耀眼。
我很兴奋,童年的味蕾翻涌着。
爱人脱下外套,翻过草丛,爬上荒地,像松鼠一样,跃上树枝。他摘下野柿子,犹如对待婴孩一样将野柿子裹在襁褓里。
我们带着野柿子,驱车回家。途中,又一棵野柿子树,枝头扎满了果子,比我们刚摘的那一棵更浓,更密,更亮。
“不停下来吗?叔叔阿姨!”它们在呼喊,熙熙攘攘,拥挤着朝我们的方向摇摆。
可,路很陡,车不能停下来。我回头看它们,仿佛听见了忧伤而无奈的叹息。山里的野柿子,你是不是觉得很孤独?
坚守的花果
寂静的宁山村,许多稻田和自由地被荒废。
霍香蓟一丛又一丛,花枝在朔风中,一会拥抱,一会散开。
雪白的花朵,有的仰头欢笑,有的低头沉吟。它们有的有薄云的轻盈,有的有月芽的俏皮。
它们暗暗地问我:昔日的游子如今在哪呢?
一棵紫珠,果如其名,如小拳头密密麻麻攥紧枝条,满枝,满树。这果子罕见,一身贵气,生长在路旁有点委屈。它的紫,凝结成一朵朵花,仿佛在微笑,却又很矜持。在沉寂的氛围中,紫气袅袅。
这遥远的村子总是很寂静,但花果们很喧闹,它们一直坚守着。
它们是不是也坚信:不管岁月如何变迁,总会有人记挂山村的风和雨;不管山村有多么遥远,总会有人仰望山村的云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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