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 樟香来
初秋的几场雨,使空气中的暑气渐渐散去,有了清凉的感觉。清晨,我站在窗前,一阵阵清风拂过,扑鼻而来的是香樟树散发的清香,顿感沁人心脾。我走下楼去散步,漫步在香樟树下的人行道上,看见有环卫工人正在清扫落叶。香樟树落叶呈橙红色,一叶知秋,我知道,真正的秋天已经离我不远了。
记得小时候,父亲给我讲过一个关于樟树叶的故事:父亲十几岁的光景,就在生产队出工,挣工分。当时生产队的蔬菜都是集体种植。蔬菜的虫害是生产队社员们头痛的事情,如果滥打杀虫农药,不仅污染环境,还担心吃了影响健康。有户人家则想了一个办法,就是摘下香樟树上的叶子,放在一个小陶瓷罐里,用小木棍将其碾碎,放至蔬菜地里。实验之后,那块蔬菜地里的虫子少了许多。后来这种防虫经验,在全生产队蔬菜地里推广,不但减少了农药的使用,还真正起到了防虫的效果,真正一举两得。小小的樟树叶真是神奇的树叶,让人们对它有了好感。
情随树生,我对香樟树最初的印象源于童年。童年的暑假,我是在外婆家度过的,村子里有许多棵香樟树。香樟树下的童年暑假时光是令人难忘的,我和村里的小伙伴们做了一种自制气枪,用于“打游击”的游戏。自制气枪是用液化气灶上多余的管子做气枪管,用剪刀剪成10厘米左右一截的管子,用竹筷子作为发射器。而子弹则是樟籽,我们称樟树粒粒,绿色的,硬硬的,需要我们爬上树去摘,抑或在树下捡。游戏开始前,我先将一颗樟树粒粒放进橡皮管前端,再将一颗樟树粒粒塞进橡皮管的后端。等到游戏开始后,我方就持自制气枪向对方开火了,用竹筷子将后端的樟树粒粒向前一顶,只听见“砰”的一声,前端的樟树粒粒便向对方快速飞去,游戏过程中,我方和对方都有“中弹”的情况。香樟树下的童年暑假时光是快乐的,也是充满童真童趣的,至今,仍然怀念那些美好的时光。
父母亲的屋里至今还有一口樟木箱,那是母亲陪嫁的嫁妆之一。听说,陪嫁的嫁妆还有樟木衣柜,父母亲搬新家,嫌太重,送人了。樟木箱旧了,呈深褐色,至今仍散发着幽幽的香气,仿佛在诉说着它的故事,也见证了父母的爱情和四十年的婚姻往事。
随着学识的增长和阅历的增多,我对香樟树的认识,不止停留在童年的回忆中,而是对其有更深的认知。香樟全身都是宝,香樟树木材本身就是木中珍品,为“樟”“梓”“楠”“椆”四大名木之首。洁白如玉的樟脑丸是由香樟树的汁液提炼而成的,放在衣柜之中有防霉虫蛀之功效。樟叶还是一味中药,由其提炼的精油具有止痛止血之功效。香樟树生命力极其旺盛,我国最古老的香樟树已有2200多年的树龄。在民间,香樟树也是长寿、多福的象征。
秋风又起,香樟树的香气随风飘扬,我不禁放慢了脚步,俯身拾起一片香樟树叶,置于鼻下,轻轻地一吸,香气从鼻孔入内,直入心田。我不由地放松身心,等待一个真正秋天的到来。
作者: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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