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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的光阴

意境

村后的山头矮,不够海拔。牛羊上去打望,看不远。父亲跟在牛羊后面,很苍茫了,也看不远。

村子里望山头,看不到牛羊,只是满山翠色,绿得深远。有些虚幻的云雾,好像海拔,细看也没有高度。

山头上的曲径,是村子的后路。随便拐几个弯,就往更深的意境去。意境上的那些山峦,仿佛海拔一些。

父亲和牛羊,偶尔也会进入意境。在山里,人和牛羊是苟且的,怎么努力,到了高度上,也不够海拔。

秋色

一入秋,村头老树上的叶就悄悄黄了。天天在高枝上喊风,仿佛它们急着往生,好早点轮回。

风到了山坳上,又有另外的因果,改了方向。守在树下的狗,冲着风的背影吠叫,喊得急,把山脉喊成了秋色。多了很多沧桑。

时光仿佛快了起来。菜地里的娘手忙脚乱,像走过场。在山里,娘不会算计时光。只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布局,斤斤计较。

远处的农业上,有很多作物摇头晃脑。它们俗得很,风还没有来,就早早低下了头。

轻重

赶路的人,背着夕阳走,在山里的村落面前举棋不定。狗冲出来吠叫,几声吆喝,夕阳就下山去了。

村子里没有人出来,错落的房屋不动声色。屋顶上的炊烟摇摇摆摆,仿佛有些躲躲闪闪。

溪流打村子右边游过,像是绕了很大的弯,也没有绕开风水。岸边的芭蕉,绿得不知轻重,骚动着,招引空穴来风。

几根旧木头,横搭在溪流两岸。风吹过来,仿佛摇摇晃晃。厚道的土路东张西望,偷偷打桥上过去。在对岸探头探脑,又悄悄隐入苍茫。

光阴

一到夏天,山里的光阴就怂了。风借不到力,在四面乱窜。偷懒的鸟不飞,苍穹显得很空。

树上的果子胆肥,拨开绿叶偷窃太阳的光照。向日葵厚了脸盘,表演忠诚。它们把太阳当傻瓜,侮辱太阳的智商。

溪流自山谷出来,绕很大的弯,也要跟村落结缘。在人间有了所悟,才厚德载物,达到较好的造化。

两岸野花各开各的,互不产生影响。那些蝴蝶和蜜蜂,喜欢多事,常常不问青红皂白,搞乱了事物的基因。

下棋

河两岸的世界,纵是金戈铁马万里山河,袖珍起来,也只是一盘小小的热闹。没有对手,父亲一个人,也可以布局。

村子里人少,没有看棋的闲人。门前的老树和屋后的芭蕉,自发当看客。任由父亲臭棋,也观棋不语,仿佛真君子。

风,俗得很,从坳上跑下来搞事。在楚河边乱来,又到汉界陌上招摇。山里风多,它们前赴后继,想搅局,乱父亲的思路。

山里的时间不争朝夕。父亲棋慢,总是下几步,又被岔开。一盘棋下了大半生,还没有下完,并且不分胜负。

因果

风隐在池塘搞事,掀起一圈圈波澜。鸟从水上掠过,连影子都不留下。池塘空落落的。

旁边的老树慈悲,赶紧把树荫弯入池塘。不惊动风,也不惊动水中的天空。仿佛是真正的禅。

鱼纷纷游荡,它们自由得很,在老树的倒影上没有目的。枝条上的鸟窝,仿佛悬在空中,像是悬着一场造化。

娘在池塘边的菜地上布局,还不得要领。山坳上的布谷鸟就喊起来,喊得急。把娘的方寸都喊乱了,不知道该种怎样的因果。

阴影下

盘旋在空中的老鹰,仿佛已看准目的了,正等待下手的契机。像一团乌云,阴影很大。

村子仰头张望,担忧鹰扑下来。有人一边吆喝,一边敲响脸盆。声音粗糙,也达不到高度。对天空没有影响。

阴影下,鸡鸭和鸽子都是怂的。翅膀硬不起来,不敢超越境界。在九岭山里,这些弱势的俗物,想了很多办法,也没有办法。

鹰不动。叫都不叫,悬着一团不确定性。村落头上的阴影,越来越大。

没有风

走到半山上,风就转了风向。山坳上,等风的花草,等了一场空,仿佛是一场虚幻。

喊风的人,在山下的田亩上张望,周边的农业发挥正常,左右都很周全。山脉博大,连暮色都胖了起来。

稻草人歪着草帽,竹竿细长,也懒得晃动了。在九岭山里,很多的初衷都会改变,那些努力了一生的,也只是一个过场。

没有风,屋顶上的炊烟就直了,仿佛要上青天。几只路过的鸟懂得敬畏,不敢造次,悄悄从边上绕了过去。

愈来愈俗

修河右岸,一棵老树举着沧桑,跟对岸意境打招呼,好多轮回了,也没得回应。

路过的鸟,可怜老树痴情,绕到对岸的树上唱歌。唱了半天,也没有产生影响。人间已俗,鸟的善意无法引起共鸣。

一群麻鸭浮在水上,它们比水轻,也比水缓慢。悠然于右岸到左岸,仿佛已经超越了时光,不知有秦,也不知有魏晋。

村里的狗没有文化,把树当成朋友。总是脱离人的目光,到树荫下游荡,朝着对岸喊叫。喊久了,把境界喊得愈来愈俗。

作者:川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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