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新丰江水库 日 外

镜头由远而近，大坝的雄姿立在眼前， 苍劲飘逸的“新丰江水电站”一行大字赫然 在目。

山海棠驾着快艇游在湖面上，旁边坐着 何夕芝，快艇劈波斩浪，泛起条条素绢。

（叠印）镜花岭原址

快艇停靠在镜花岭旧址。山海棠何夕 芝上山考察。

何夕芝架起测绘仪。间或移动着方向。

山海棠目光远眺。

何夕芝：“这片山水，应该是一个好去 处。咱暂且把她命名为——镜花岭，如何？” 山海棠：“好名字。你看，湖水如镜，天 光水色，山岭花木重迭，形象。”v 何夕芝掏出记事本，记录下来。

龙凤岛原址

何夕芝手指两个岛屿：“这不是天然的 龙与凤吗？绝了，天然一对爱情岛啊！海 棠，叫龙凤岛，如何？”

山海棠：“妙，妙！”

何夕芝：“你把测量仪架起来，测测数 据。”

山海棠架起测量仪，在测算。

何夕芝掏出记事本在记录。

水月湾原址

何夕芝和山海棠涉足在水月弯的浅滩 上，何夕芝：“又是一个好去处。海棠你看， 这一滩浅水，俨然像一勾弯月。想象月亮高 挂中天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美妙。”

山海棠：“咱们新婚之夜的浪漫，不就在 一勾浅水滩的上面吗？也亏你想得出来这 枕水而眠。”

何夕芝：“哦，哦，是的，是的。”说着，激 情在燃烧，扑向山海棠，拥抱，亲昵。

山海棠：“叫水月弯如何？”说着，掏出记 事本，边察边看记录。

49 北 京 国 家 安 全 部

内夜

于副部长走出办公室，到院子里迎候凌 玉珊和黄文剑的到来。

他们进入办公室。

于副部长亲自己倒茶

于副部长：“辛苦二位了！”

凌玉珊：“客气了。”

于副部长：“咱们切入主题吧。”

凌玉珊：“现在已经侦查清楚了，很隐蔽 啊，他们的策略是按兵不动，伺机潜入。”

黄文剑：“原来的背景是国民党，现在国 民党撤了，他们就投靠了外国的反动势力。

目标很明确，就是通过万绿湖的招商引资建 设找到恰当的时机介入，然后窃取水电站安 全的绝密资料……”

凌玉珊：“这个组织的总部在香港，头头 是我和老黄原来的部下，叫介山。此人冥顽 不化，因为他的父亲是反动大地主，解放后 被镇压了，母亲上吊自杀，对共产党怀有深 仇大恨，发誓要报仇。”

黄文剑：“事实很清楚了，可以抓捕了。”

于副部长：“不，现在还不是时候，小小 一股势力对我们够不成威胁。重要的是顺 藤摸瓜，揪出他们的幕后。”

黄文剑：“明白了。”

于副部长：“真诚谢谢您，黄先生。”

黄文剑：“不谢，我也是中国人。”

50 万绿湖家属房 何夕芝家

内夜

何夕芝用的第一代手机与香港义父黄 文剑通电话。

何夕芝：“爸，手机收到了。谢谢爸。我 这就用手机跟您通话，能听清楚吗？”

香港黄文剑客厅。

黄文剑：“听得清楚，听得清楚。以后我 们交流就方便了。”

何夕芝：“日子过得很忙，也没过问爸的 事，您追我妈了吗？人老了，需要有个伴，我 又忙，照顾不了你们。”

黄文剑：“这我知道，可这是不可能的。

你妈是老革命，一身老干部性格了，事业为 上。习惯形成了，很难改变。不过这也挺 好，也可以互相照顾，互相搀扶。”

何夕芝：“也是，不过总感觉有点遗憾。”

黄文剑：“不遗憾，孩子，这样也挺好。”

“我妈跟我说，我对您比对她还要亲，说 我是叛徒。”

“两头都亲，她是跟你开玩笑。”

何夕芝：“我当然知道，嘻嘻……她是巴 不得我跟您亲，爱是需要积累的。”

黄文剑：“说个正事，你入党了吗？”

何夕芝：“刚刚入了，祝福我吧。”

黄文剑：“祝福你，大陆那边，没加入共 产党当第一把手的，很少。说明他们很信 任你。”

何夕芝：“这我知道，所以特别珍惜。”

51 万绿湖管理局 办公室

日内

局领导班子在开会。

市委组织部刘副部长：“我来介绍一下， 这位是何小敏同志……”

何小敏从座位上站立起来，向各位 颔首。

“经市委组织部研究决定，何小敏同志 任万绿湖管理局副局长，党组副书记。山 海棠同志免去万绿湖管理局副局长职务， 免去党组副书记职务，另行任用。山海棠 同志与何夕芝同志是夫妻关系，根据干部 管理条例规定应该回避。经组织研究决 定，山海棠同志调任市外经贸委副主任，党 委副书记。”

山海棠：“我服从组织调配，不过我有个 请求。”

刘副部长：“说——”

山海棠：“我请求刘副部长代向组织报 告，我辞去市外经贸委副主任，党委副书记 的职务，留在万绿湖管理局做一名普通工作 人员，应该就不需要回避了吧。至于副总 工程师，那是技术职称，不受影响吧？我之 所以这样做，绝对不是有怨气，而是我太爱 这湖水了。须臾不想离开她。还有，可以 向各位公开，夕芝她有身孕了，我要在她身 边照顾她。”

刘副部长：“我理解，都说你是个‘湖 痴’，一点不假，我会如实向组织转告。”

何夕芝站起来，把手伸向何小敏：“欢 迎你来万绿湖工作。”又转向刘副部长：“我 支持丈夫的决定，照顾我事小，眷恋这湖水 事大。”

52 桂山 日 外

何夕芝和桂花出现在桂山。

何夕芝和桂花攀沿着小径往山顶走 上去。

山顶上，何夕芝：“你看，你看，天然一个 世外桃园。”

桂花：“太美了，紧挨着万绿湖。这是锦 上添花呀。夕芝。”

何夕芝：“是啊。既是一处得天独厚的 景点，又是万绿湖天然的屏障。”

何夕芝举起望远镜向周围观看。

何夕芝摘下望远镜，把它递给桂花：“你 往那边看，天然一个大峡谷。可以构想实施 好多旅游细节。比如漂流，比如氧吧养生， 比如露宿野营等等。”

桂花：“经你这么提醒，我也长见识了。

到底喝墨水的人跟墨绿有关，跟黛绿结缘。”

何夕芝：“你说什么？跟墨绿有关，跟黛 绿结缘？”

桂花：“是呀，说错了?”

何夕芝：“你让我吃惊，这是诗化的语 言。你什么时候变得令人刮目相看了？”

桂花：“什么刮目相看？学习呗，调到你 身边，不学习不行啊。”

何夕芝“格格”地笑个不停：“没看错你， 你特别有个性，什么个性，咱们姐妹一场了， 应该很熟稔了，可还真说不来。”

53 牛角背日外

山海棠、何小敏，还有市环保局长赖局 长一行出现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

何小敏：“走大半天了，山总，你看这牛 角山的山林覆盖，估摸一下，能达到的百分 比是多少？”

山海棠：“这地方的原生态，是被破坏 得较严重的，现在植被成这样，已经很不 错了。这说明市委市政府抓环保，抓这万 绿湖屏障保护和建设卓有成效，老百姓的 环保意识和理念也提高得极快。”山海棠 转向赖局长，“赖局长，你们环保局也贡献 很大呀！”

赖局长：“不敢，不敢。万绿湖管理局工 作到家。”

山海棠：“ 我估计覆盖率达到60% ~ 70%。”

何小敏：“我估摸也是这个数。”

山海棠：“回去用数据算一算才算数。”

山海棠忽然想起了什么，忙从裤兜里掏 出手机，是一部滑盖的三星牌新版手机。

“喂，是夕芝吗？试一试这里的网络信号。

能听得清楚吗？……”

何夕芝那边山头。

何夕芝：“信号很强，听得很清楚。”

山海棠：“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何夕芝：“发现‘新大陆’，令人欣喜啊！

你那边呢？”

山海棠：“也不错。覆盖率估计在60%~ 70%，你没事吧？”

何夕芝：“能有什么事？别担心，我虽然 在城里长大，但也不是纸糊的。”

桂花抢过手机：“你放心好了，有我哩。”

放下电话朝何夕芝嗔笑：“一会不见，如隔三 秋，一对宝贝！”

何小敏的手机响了。

何小敏：“什么？灵灵发高烧了……哪 家医院？好，好，我这就赶回去。”

54 市区某酒楼 日 内

一位干部模样的人在贵宾房等候。

何小敏进入房间。

干部：“你的任务有变。按兵不动。你 只需积极配合他们工作，一副任劳任怨的形 象。赢得他们和上级领导的信任，等库区兴 建宾馆了，抓住宾馆的管理权，实施‘水蛇’ 计划。”

何小敏：“明白。”

干部：“以后联系，仍以你小女孩灵灵的 名字。”

何小敏：“明白。”

55 万绿湖管理局局长办公室

夜内

局长办公室墙上挂着各种图表：“万 绿湖景点规划与设计图标”、“ 万绿湖库 区环境保护规划与实施图标”、“ 桂山规 划一览”……

挺着肚子的何夕芝在摆放着地图的案 头上工作。时不时用红蓝铅笔在画杠， 打圈。

山海棠在自己的办公室熄灯、关门。然 后穿过走廊，来到何夕芝的办公室：“夕芝， 该回去了。”

夕芝看了看手表：“哟，快十二点了。”

山海棠：“我就知道你不到这个点不肯 罢休。”

夕芝：“没办法，等一下产，就要耽误好 多时间了。”

山海棠：“走吧，我的姑奶奶。”

夕芝：“哟，什么时候学到这地道的北京 腔了？”

山海棠一面帮着收拾图纸，一面关上 灯：“整天跟北京妞厮混在一起，不会作诗也 会吟了。”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前行，消失在夜 幕中。

56 万绿湖管理区家属房

桂花家 夜内

桂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桂花妈走了进来。

“大妹，你把爸妈接过来住，享福，我和 你爸感谢你。可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呀。”

桂花：“什么更重要的事？”

桂花妈：“装，是吗？跟我装是吗？你都 三十好几了，还不嫁人。要做一世老姑婆？”

桂花：“做老姑婆不好吗？一辈子伺候 你两老。”

< 桂花妈：“气死我了。”

……

桂花妈：“过头婚不好找了。找个老的 也不怕，只要人品好，能生娃娃就行。”

桂花：“哟，妈，什么时候这么开通了。

真找个五六十岁的，您不骂死我？”

桂花妈：“不会不会。只要真心对你好 就行。”

桂花（自言自语）：“这改革开放，解放思 想的，连老太太的思想都更新了。”

桂花妈回房去了。

桂花坐在沙发上发呆。

57 何夕芝家 夜 内

何夕芝在为即将出生的宝宝缝制衣服。

桂花闯了进来。

桂花：“哟，自己动手了。” 何夕芝笑笑。

桂花：“一针一线都是情。”

何夕芝：“就你懂我。”

桂花：“缝着缝着的时候是不是感到很 幸福。”

何夕芝：“是的。这种滋味真甜。甜得 都腻住嘴巴了，说不出来。”

桂花：“真令人嫉妒。”

何夕芝：“嫉妒就赶紧找个人嫁了。”

桂花：“那你当月老？”

何夕芝：“说正经的，我还为你操过不少 心。可就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

桂花：（突然地）“我自己找到了。”

何夕芝：“真的？那他一定是个挺好的 人。谁呀？”

桂花：（迟疑了一下，勇敢地）“就是你 爸。”

何夕芝：“你说什么？……他，他可是个 刀枪不入的人，除了我妈，他连别的女人正 眼都不看一下。”

桂花：“可他看我了。而且那眼睛里有 火焰。”

（化入）

在山海棠和何夕芝的婚宴上……

桂花与黄文剑对坐着。

桂花举起杯，来到黄文剑身边。

桂花：“黄先生，您是大好人。作为夕芝 的闺蜜，我由衷地敬您一杯。”

黄文剑正眼看着桂花，这一看，心里像 是被烙铁烙了一下似的……

黄文剑赶紧说：“谢谢。”

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此后黄文剑不止一次瞧着桂花。

桂花觉察到了，脸庞绯红。

（化入）

何夕芝：“这，太好了！我看准成。他听 我的。”

桂花：“我也不知道怎的，他这一看，我 就往心上去了，喜欢上他了。”

何夕芝：“这年龄相差太大，你没心理障 碍？”

桂花：“没有。有情人终成眷属，又没 有括弧——不能年龄相差太远。”

何夕芝：“你呀，真让我刮目相看了。

嘻嘻……”

……

何夕芝：“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嘿，我管 你叫啥？叫妈？”

桂花：“去你的！……还叫姐，让你叫一 辈子。”

何夕芝：“感谢上天哟，这么眷顾咱们这 一大家子，太幸福了，永远厮混在一起。”

桂花：“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58 市区保健院 日 内

何夕芝进入产房。

山海棠与桂花守候在产房门前。

听得见一声婴儿哇哇的啼哭。

护士抱着一个婴儿出来。

山海棠与桂花迎了上去。

护士：“很顺利，是一个美丽的小天使！”

山海棠从护士手里接过孩子，亲了 又亲。

桂花从山海棠手里接过孩子，舌尖在孩 子粉嫩的小脸蛋上久久舔着。(未待续)

编剧：陈振昌（2016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