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亲
在同事面前,略显弱不禁风的我,她们一定想不到,小时候的我可是“叱咤风云”的假小子,令父母头痛不已的惹事王。六月,又想起了那些年被父亲“宠爱”的日子。
小时候父母很忙,没时间管我,而我像“逍遥王”那样自由自在地干些刺激的事情:掏鸟窝、爬树、把别家的花生苗拔了……干些男孩爱干的事情。为此遭到不少邻居乡亲的投诉,而父亲也不断地为我摆平一桩桩糗事。兴许我就是“手痒”,不但破坏别人家的农作物,我还点着自家“草角”的草,制造出了一场轰动小村的火灾,幸好被邻居发现得早,才不至于把房子烧了。之后邻居给我起了个外号“放火犯”,这个外号被某些爱调侃的叔叔,一见面就幸灾乐祸地叫上几句。带一个“犯”字,年纪虽小,也很忌讳被人这般言语戏谑,于是我总在遇到那几个叔叔时,绕路走。父亲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叫我的外号,一天午饭时间,父亲亲切地对我说:“小孜你把头发留长,肯定很好看。”听了父亲的话,我很愕然。但从那时候开始,我的头发不再是露耳朵的男仔头了。而那个我不喜欢的外号也渐渐被人遗忘了。
越来越淑女的我,还是得像男孩般帮父亲干些家务活。老房子门前的池塘被父亲承包过来养鱼,父亲叫我管鱼塘。有时候,家里来客人了,父亲要我跟着他下鱼塘网鱼,招呼客人。这种网必须要两人一起跳下池塘,三四米长两米宽,两头用竹子固定住,父亲把住一头,我把住另一头,尽量把网拉开些,而且还得把竹竿用力往下压。我在池塘的边缘走,父亲则走池塘中间,因为我的个子确实太小了。当水浸到我的脖子,我没有一丝丝退却,而是用力握住渔网的竹竿往下压,配合父亲在池塘走了一圈。终于看到几条大鲩鱼进到网里。父亲看着全身湿漉漉的我,脸上露出了歉意,我却开心地笑了。
我的父亲不善于表达对子女的爱,但他给我的爱如春风般温暖。我读初中时要上晚修,学校离家挺远的,我骑着自行车在沙路拼命赶,总怕迟到。我还没在父母面前言语,父亲每天下午都会在小灶里用晒干的甘蔗头或秕谷煨熟饭菜,在大灶里煨热洗澡水,等放学回来我就可以马上洗澡、吃饭,及时赶到学校上晚修。父亲在我上初中时几乎用午睡时间为我干这些事,干完后又去田里为农作物除草、松土……
六月想起了父亲,他爽朗的笑声常常萦绕在耳旁,他的温情于无声中教会我好好做人、好好生活。
杨 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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