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浓浓的年味
也许是年龄的关系,总感觉现在的年味儿是越来越淡,让人总回忆起儿时那浓浓的年味。
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过年,是人一年中最快乐、最幸福的一段时光。那时,农村的物资是十分匮乏的,生活也是非常困难,一个农村家庭能吃上一顿特殊的饭菜,农村家庭的孩子能够穿上新衣服、新袜、新鞋,在我们孩童的心里就是了不得的事情了。那时候盼过年,就是想吃点好的,穿件新衣服,好好玩一玩儿,享受那浓浓的年味。
进入腊月,我们就掐着指头算,看看离过年的时间还有多少天。好不容易等到了小年,村里的邻居们开始张罗着准备年货。蒸年糕、磨豆腐、杀年猪、买年货,人们忙前忙后,村里处处弥漫着蒸年糕的碱水味、做豆腐的酸水味。那时,我家里穷,杀猪过年的事儿几乎没有过。蒸年糕也是分糯米糕、木薯糕两种。糯米糕蒸得很少,那是用来招待贵客和探亲的,家里人只能吃木薯做的年糕。杀年猪也毕竟是少数。遇到哪家杀年猪了,很多人都会去看热闹。杀猪了,自然要请左邻右舍的叔叔大爷们来家里吃杀猪菜。那时的杀猪菜就是用酸菜炒大肠、大蒜煮猪血、猪头煲黄豆。菜色虽然简单,酒也是自己酿造的米酒,但人们吃起来却是十分香甜,餐桌上总是笑声不断。
除夕终于等到了。一大早,母亲将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叫醒。起床后,我们六个兄弟姐妹挑水的挑水,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早饭后,家家户户开始准备年夜饭。杀鸡的、宰狗的、剁馅酿豆腐的、剥竹笋的,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独具韵味的“交响曲”。鸡杀了,狗宰了,村里人会将刚刚宰杀的鸡、狗,拿到门前的小河里去清洗,这是多年形成的习惯。一来是河里清洗更便捷些,二来是比比谁家宰杀的禽畜多,谁家宰杀的禽畜更肥硕。清洗鸡、狗的人们蹲在河边的石头上,一边为鸡、狗开膛破肚,一边谈论着一年的收成与感悟,谈论声、欢笑声渐渐地溢满整条小河。
午饭是极其简单的,一般都是鸡汤泡饭。午饭后,小孩子们开始洗澡。这是我们最高兴的事。穿上用劳动布做成的新衣裳,穿着母亲亲手缝制的粗布袜子、母亲纳的千层布鞋,拿着父母给我们派的五分、最多一角的压岁钱,蹦蹦跳跳地朝远处的商店跑去。跑到商店买一小串鞭炮儿,回来后把它拆了,一个一个地放。虽然将鞭炮拆开一个一个地放,远没有现在一串串放那么过瘾,但一个祖屋的十几二十个小孩聚在一块,你放一个,我放一个,他放一个,相互比试着,相互嬉戏着,也是别有一番趣味。疯够了,野够了,家家户户也开始掌灯了,我们一大帮小孩子才想到该回去吃年夜饭了。
年夜饭是一年当中最丰盛的一顿饭,也是最隆重的一顿饭。说是丰盛,其实也就是酿草包豆腐,切一小半祭拜过祖先的鸡就着一大把的蒜苗炒上一大盘,切几两肥肉煲几个大大的萝卜,再加上竹笋炒芹菜,然后热一壶自己酿造的水酒,蒸一笼木薯年糕。虽然简单,但确是最温馨、最丰盛的一顿饭菜。
除夕后就是“聊新年”。正月十五前几乎都是走亲访友,看舞狮、马灯舞、香火龙表演。直到元宵节看了上灯,吃过灯茶,年,才算真正过了。
儿时的记忆已渐渐走远,现在的生活比原来好了许多,物质也更加丰富了,文化娱乐变得更加多元,但我觉得,现在过年的年味变淡了,每到年关,我更加怀念儿时那浓浓的年味。
王受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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